从在“文学”中发现“戏曲”到“以曲为学”：王国维“戏曲”观念的生成考辨.pdfVIP

2013年 第 4卷 第 4期 (总第 l6期) 2013年 12月 15日出版 从在 “文学”中发现 “戏曲到 “以曲为学”： 王国维 “戏曲”观念的生成考辨 李浴洋 摘 要：20世纪初 ，王 国维取径 日本 ，接受 了西方现代的 “文学”观念。他以 “纯文学”与 “真 文学”为标准，重新整合 了中国传统的文学资源。在此期间，参照西方文类等级 ，他提 出了 “戏 曲”是 “最高之文学”的主张，并且开始关注 “文学”视野 中的 “戏 曲”问题 。与 同一时期进行的 “曲界革命”强调戏曲的社会启蒙作用不同，王国维的 “戏 曲”观念在寻求 “精神慰藉”的层面上 展开。感受到了中西比较压力的他 。从 “填词”转向 “有志于戏曲”。伴随着他的具有现代意义的 “学术”观念与学科意识的形成 ，他开始 “以曲为学”。1913年撰成的 《宋元戏曲史》在 日后成为 了 “文学史”与 “文类史”研究的经典范型。同时王 国维以戏曲研究为中介 ，也实现 了自己的学 术转型 。 关键词 ：王国维；《宋元戏 曲史》；“文学”观念 ；“戏曲”观念；经典范型 认为 “近年坊 间刊刻各种文学史与文学评议之 一 重启 “经典的可能性” 书，独王静庵 《宋元戏 曲史》最有价值”。⑧ 胡、傅二人 的表彰 ，颇能反映当时学界 的观 1913年 1月，寓居京都的王 国维撰成 《宋元 感。王国维对于此书，也十分 自信 。在他看来，“世 戏 曲考》。根据约稿方商务印书馆的建议 ，在更名 之为此学者 自余始，其所贡献于此学者，亦 以此 为 《宋元戏 曲史》后 ，于是年 4月至次年 3月 ，分 书为多”。自1908年 以来，王 国维先后 “乃成 《曲 八次在 《东方杂志》上连载。01915年出版单行本， 录》六卷，《戏 曲考原》一卷 ，《宋大曲考》一卷 ，《优 此后不断重印。在学界产生了广泛影响，尤其受 语录》二卷，《古剧脚色考》一卷，《曲调源流表》一 到了新学人士的推崇。1918年 1月，《新青年》发 卷”，以及 《录 曲余谈》与 《录鬼簿校注》两种 。所 表 了胡适 的 《归国杂感》，称赞 “文学书内，只有一 以．这部在辛亥东渡后 “旅居多暇，乃 以三月之 部王 国维的 《宋元戏 曲史》是很好 的”。②次年 1 力”写就 的著作 ．④实际上乃是王国维把 “四五年 月 ，在 《新潮》创刊号上又发表 了傅斯年 的书评 ， 中研究所得 ，手所疏记心所储藏者 ，借此得编成 ① 王国维：《宋元戏曲史》，东《方杂志》第9卷第 1O、11号，第 1O卷第3、4、5、6、8、9号。《东方杂志》在连载时，署名 “海宁王 国维 ”，并于每期皆注明 “不准转载”，以示版权 。 ② 胡适：《归国杂感》，新《青年》第4卷第 1号(1918年 1月)。 ③ 傅斯年：《宋元戏曲史)》，新《潮》第 1卷第 1号(1919年 1月)。 ④ 王国维：宋《元戏曲史 ·自序》，《东方杂志》第9卷第 10号(1913年4月)。 105 江佬言文学研完 一 书”。对于数年的创获，他不无得意。在此书 将“ 民”的 “曲界革命”在 20世纪初拉开帷幕。与 “诗 近脱稿”时致缪荃孙的信 中，他特别强调 “其 中材 界革命 ”、“文界革命”与 “小说界革命 ”一道 ，“曲 料皆一手茏集 ．说解亦皆 自己所发明”。 界革命”的倡导者希望经 由改 良文学实现 “改 良群 《宋元戏曲史》的刊行 ，日后成为了中国现代 治”。④这一运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