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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走私犯罪主体资格否认理论研究 海关总署缉私局 蔺 剑 走私犯罪是一种严重的破坏市场经济秩序的犯罪，由于其具有涉外性、复杂性等特点，凭个人能力往往难以得逞，单位走私占了相当的比重。也正因为如此，走私犯罪与我国单位犯罪的立法有着特殊的渊源。1987年1月22日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法》首次将单位规定为犯罪主体，在我国刑事立法史上首开单位犯罪的先河。经过多年的司法实践和理论研究，逐步形成了比较完善的办理单位走私犯罪案件的法律制度。但单位犯罪问题一直是缉私执法中新情况、新问题不断出现的领域，需要深入研究的问题不少。本文结合司法实践，对单位走私犯罪的主体资格的否认问题进行初步探讨。 一、单位走私犯罪主体资格否认理论概述 （一）概念 单位犯罪主体资格否认的刑法思想，肇始于民商法学中的公司人格否认或法人人格否认之法理，即为阻止公司独立法人人格的滥用和保护公司债权人及社会公共利益，就具体法律关系中的特定事实，否认公司与其背后的股东各自独立的人格及股东的有限责任，责令股东对公司的债权直接负责，以实现公平、正义目标之要求而设置的一种法律措施。这种制度反映出的根本法律精神可以适用在刑法领域。否认虚假的单位犯罪，将其法律地位和后果都归属于自然人，从而确定其自然人犯罪的特征。 所谓单位犯罪主体资格的否认，是指在立法承认单位具有犯罪主体资格的前提下，为了阻止单位主体资格滥用以及实现刑法正义，在司法实践中，由审判机关对某些虽具有单位的形式，但实质缺乏或缺失刑事责任能力的单位犯罪主体资格予以否认，直接追究单位背后自然人刑事责任的一种法律制度。 （二）问题的由来 从我国刑法规定来看，对单位犯罪主管人员和直接责任人员设定的处罚与个人犯罪相比，一般要轻的多。刑法对单位犯罪与自然人犯罪处罚的差异性，是建立在单位犯罪的主管人员和直接责任人员与自然人犯罪在主观故意、客观行为、社会危害性等方面均存在差异的基础上。一般而论，行为人以单位名义为单位利益实施犯罪，与行为人为个人利益实施个人犯罪相比，前者主观恶性相对较小，责任较为分散，罪责相对要轻，所以，立法对单位犯罪和个人犯罪区别对待。以走私普通货物、物品罪为例：单位犯罪的起刑点是偷逃应缴税额25万元，自然人犯罪的起刑点是偷逃应缴税额5万元；单位犯罪的主管人员和直接责任人员的最高刑是15年，自然人犯罪的最高刑是死刑；自然人犯罪以其个人财产承担罚金性，对单位犯罪中的主管人员和直接责任人员不判处财产刑。 “刑法对单位犯罪的处罚和对自然人犯罪处罚的差异性，是产生单位犯罪主体资格否认理论的制度诱因”[1]。一种走私犯罪最终被定性为单位犯罪还是自然人犯罪直接关系到当事人的切身利益。大量的走私案例显示，涉案人员为争取对自己有利的判决，往往将本质上属于个人犯罪的走私行为辩称为单位犯罪，对哪些单位应该否认其单位主体资格，也往往是控辩双方争议的焦点。由于相关立法的不明确，刑法理论对单位犯罪主体资格否认之研究的薄弱等原因，办理单位走私犯罪案件时经常面临单位犯罪主体资格否认的难题，造成了单位犯罪刑事司法的随意性和走私案件发回重审、改判、申诉居高不下。因此，开展对单位走私犯罪主体资格否认开展系统、深入研究，不仅是理论上的问题，更是司法实践的迫切需要。 二、单位走私犯罪主体资格否认的概括情形分析 概括来讲，不符合单位走私犯罪的构成要件的，都应否认单位走私犯罪的主体资格。 关于单位犯罪的成立要件，理论上主要存在“两要件说”（“以单位名义实施”、“违法所得归单位所有”）和“三要件说”（“以单位名义实施”、“违法所得归单位所有”、“由单位的决策机构研究决定、或者单位的负责人或其授权的主管人员决定的”）的之争。最高人民法院2001年1月21日下发的《全国法院审理金融犯罪案件工作座谈会纪要》认为：“根据刑法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单位犯罪案件具体应用法律有关问题的解释》的规定，以单位名义犯罪，违法所得归单位所有的，是单位犯罪”。这个会议纪要采取了“两要件说”。与此不同的是，《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海关总署关于办理走私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除了“以单位名义”和“违法所得归单位所有”两个要件，还要求体现单位意志，即“由单位集体研究决定，或者由单位的负责人或者被授权的其他人员决定、同意”，实际是“三要件说”。无论是“两要件说”还是“三要件说”从根本上来说，区分自然人犯罪和单位犯罪，应该把握犯罪意志的整体性和利益归属的团体性两个基本面，应同时具备。 但是否具备这些要件的犯罪就可以认定为单位犯罪呢，笔者认为是不全面的。刑法对单位犯罪中的“单位”的外延没有明确规定，而“单位”又是一个极具本土色彩、具有多种含义的词语，人员基本固定的组织都可以叫单位。那么非法成立的组织，如黑社会组织，有自己的名号、人员固定、内部有组织分工，有议事机构和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