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民文化到价值观变迁-中国社会稳定研究网.pdfVIP

国际政治研究 　2008年 第 2 期 从公民文化到价值观变迁 ———西方政治文化实证研究的经验 汪卫华 内容提要 　自阿尔蒙德与维巴有关 “公民文化 ”的经典研究以来 ,西 方政治文化领域的实证研究始终处于将政治现代化等同为民主化的基本 研究预设支配下 , 围绕 “何种政治文化有助于民主制度的稳定 ”这一核心 议题展开 。在意识形态之争终结 、“第三波民主化 ”的大背景下 ,借助其 他学科领域的知识进步 ,通过修改关键概念和改进操作方法 ,政治文化的 实证研究出现了新一轮的繁荣局面 ,其中围绕社会信任对民主的支持作 用展开的 “社会资本 ”和 “价值观变迁 ”研究议程风行一时 。本文通过对 近半个世纪以来政治文化实证研究领域不同研究议程和理论模式的梳理 考察 ,试图展现这一研究领域内在的局限 ,并解释其为何难以出现 “范式 转移 ”型的科学革命 。 关键词 　政治文化 公民文化 价值观变迁 社会资本 研究议程 范式 ① 政治文化研究是历久弥新的大课题 。 因其带有强烈的人文色彩 ,很难坚守 汪卫华 ,上海外国语大学法学院讲师 ,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香港中文大学政治与行政学系联合 ( ) 培养博士研究生 。 邮编 : 200083 ① 无论古希腊哲学家对人性与政体关系的讨论 , 18世纪德国思想家赫尔德 、黑格尔等对 “民族精神 ”的 阐释 ,托克维尔在 《论美国的民主 》中对 “民情 ”的重视 ,还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文化人类学家对民族性 、文化 类型、生活方式的研究 , 以及政治学、社会学领域对意识形态的持续关注 ,都从不同角度探索了文化与政治的 ( ) 密切联系 。勃林特 B rint, 199 1 把西方的政治文化研究追溯到三个源头 :一是从孟德斯鸠到托克维尔的法 国社会学研究传统 ,二是从康德到韦伯的德国文化哲学传统 ,三是二次大战后在美国政治科学领域中形成的 对政治文化的 “科学 ”或者 “行为功能 ”研究方法 。 12 1 国际政治研究 　2008年 第 2 期 ① “价值中立 ”,故此类研究结论的 “科学性 ”时常受到质疑 。 与政治哲学研究不 同 ,遵循社会科学研究规则的政治文化研究者不满足于对 “应然 ”的规范性讨论 , 而试图不断从其他社会科学乃至自然科学领域汲取灵感 ,进行经验探索与实证研 究 , 以期从丰富的社会事实中梳理政治文化与社会结构变迁 、政体演化之间可能存 在的规律 。 ( ) ②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 ,美国政治学者在梅里安 M erriam , 193 1 主持下进行的 ( ) 公民训练 the C ivic Tra in ing 比较研究项 目就开始了实证的比较政治社会化研 究 ,其中既包含了后来政治文化研究的主要议题 ,也为当今西方政治科学中的文 化研究设定了基本思路 ———着重讨论何种类型的政治文化可以支撑稳定的民主 ( 政体 ,并且以何种手段可 以在特定社会 中有意识地塑造其核心价值共识 A l mond, 1980 , 1996) 。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及战后初期 , 由于美国官方深入了解苏联 、东欧、亚太地 区乃至非洲 、拉美社会状况的需求日益迫切 ,在各种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