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国家权力总量增长及其动因研究.pdfVIP

当代中国国家权力总量增长及其动因 施雪华+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物质财富的增长和分配的变化是国内外人士，特别是经 济学和社会学界的学者，极为关注的问题，然而，至今还很少有国内外人士，从 政治学和法学的视角去观察、分析和研究中国国家权力总量与配置的变化问题。 如若只注意前者，而忽视后者，这对于全面评估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的变迁规 律，正确预测2l世纪上半叶中国社会发展趋势，科学、合理地制定中国社会现 代化的各种近期的和中长期的改革开放政策和措施，是极为不利的。 因此，笔者欲对正处于现代化进程中的当代中国国家权力总量、配置与运行 问题进行全面深入的研究。因受篇幅所限，这里主要对当代中国国家权力总量及 其动因问题作一初步研究，其他问题留待另文探讨。 一 当代中国国家权力总量的增长 中国在现代化初期国家权力总量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1．中国国家公共权力的增量与减量相抵。总量有了巨大的扩张 许多人，包括一些国外的学者、专家和政治家在观察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社 会时常常有一种错觉，即认为改革开放前的中国政府几乎垄断了一切社会权力， 即什么都由政府管，而改革开放后政府管得已少多了，社会有了独立生存与发展 ·作者简介：北京师范大学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42《参政治改革与政府转型 的空间。所以，中国国家“公权”似乎已大大缩小了。这里的错觉就在于，他 们只从权力运行的领域来看权力总量变化，而忽视了衡量权力总量变化的另外两 个指标，即同一权力领域的数量变化与权力新领域的开拓。事实上，改革开放 前，大部分应属社会组织和公民个人的“私人权力”落到了国家和政府手中， 成为国家“公共权力”的组成部分。改革开放以后，中国政府虽然确已将很大 一部分属于社会组织和公民“私人权力”的领域还给了社会组织和公民个人， 但仍有相当一部分社会组织和公民个人的私人领域的权力划属国家和政府公共领 域的权力管辖范围，如文化宣传工作、卫生体育发展、新闻媒体和意识形态管 理、国有企事业单位的管理等。改革开放后，除国有企业发展缓慢，甚至大批倒 闭或濒I临倒闭外，留在“公权”领域的“私权”的其余方面的数量在成倍地增 长。另外，还有大量新增的社会公共事务和许多在西方国家属于私人领域的事务 在中国仍保留在公共事务领域中。前者如市场管理权、环境治理权、航空航天事 务管理权、外海作业和科学考察管理权、国际贸易管理权、新科学技术开发和监 管权、经济特区和经济开发区管理权等，后者如交通、通信、能源、教育、文 化、体育、卫生、金融、保险等(这些方面主要还是由国家和政府垄断或半垄 断经营和管理，少有社会组织和公民个人涉足其中)。可见，虽然改革开放以 来，中国国家公共权力领域有些地方在退缩，但公共权力总量仍得到了大规模的 扩张。 当然，中国国家公共权力总量有了大规模的扩张，并不等于其各个分支权 力：普选权、立宪组织权、元首权、立法权、行政权、司法权、军事权、公共经 济权、公共文化权等也有了等量的增长；相反，下面的分析表明，其各个分支权 力有增有减，且增减程度很不相同。 2．普选权的增强与减弱 虽然从表面上看，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初的中国各级人大普选的公民 参与率远远高于改革开放后，似乎改革开放后公民普选权减弱了，实际上这是一 种错觉。其一，改革开放以来，动员型政治行为的特征已大为减弱，自由意志下 普选权的行使已是绝大多数情况。其二，与改革开放前相比，改革开放后的公民 普选权的行使更为周期性和正常性。每当到了法定的换届日期，正常情况下公民 均能如期行使普选权，不像“文化大革命”时期普选权实际上长期停止行使。 这也从一个方面表明了改革开放后普选权的实际增长。其三，由于人大与人大代 当代中国国家权力总量增长及其动因慈I43 表的政治作用在改革开放后的中国日益提升，公民对人大代表的普选权的行使的 政治影响(即民意性和民意对政治行政的影响力)也日益明显。可见，普选权 的增长，主要不是体现在公民政治参与率(即人大代表选举投票率)上，而是 主要体现在公民普选权行使的周期性和正常性上，体现在公民投票对人大代表的 民意性和民意能力的影响力的不断提升上。 3．立宪组织权的增长和增强 作为改革开放的初步成果的1982年《宪法》虽然颁布已经20多年，但至今 仍发挥着稳定的最高权威的作用。作为国家最高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