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分工、学习博弈与惠安女长住娘家婚俗研究.pdfVIP

劳动分工、学习博弈与惠安女搿长住娘家一婚俗 黄少安黄凯南 (山东大学经济研究院(中心)) 摘要：本文尝试进一步探讨习俗的生成和演化机制，并选择富有特色的惠安女“长住娘家”婚俗。 在田野调查和文献查阅的基础上，我们通过演化模型论述自然条件与文化倾向是如何促进当地特 色鲜明的两性劳动分工，在此基础上，运用新古典模型探讨在两性劳动分工下，由于女性家庭生 产的边际收益较大，对女方家庭来说，居住在娘家具有很高的效益并存在最优的居住时间值。但 是，这并不必然会出现“长住娘家”的婚俗，而是存在多重均衡选择，文中进一步运用学习博弈 理论来探讨多重均衡的选择问题。 关键词：劳动分工、演化博弈、长住娘家 始自贝克尔对家庭经济学分析的开创性工作，许多经济学者开始尝试对家庭组织和婚姻类型 进行分析。尽管不同婚姻类型背后具有其蛊身深远的文化背景和社会结构，但是，通过经济学分 析，我们能够深入窥探个体行为策略与习俗演化的关联。正如贝克尔(t976)谈到“虽然当今的 理论尚未建立～套能够充分说明各种文化和各个时期婚姻类型上的相似与差异的理论。但是，经 济分析具有明显的优势，最适于承担这项任务”。尤其是随着经济学理论和分析工具的不断拓展， 演化博弈、学习博弈在制度生成和变迁中得到广泛运用，许多诸如习俗、惯例等“理性不及”或 “非理性”的文化现象从演化角度分析来看却是合理的制度安排。本文尝试进一步探讨习俗的生 成和演化机制，并选择富有特色的惠安女“长住娘家”婚俗。在田野调查和文献查阅的基础上， 我们通过演化模型论述自然条件与文化倾向是如何促进当地特色鲜明的两性劳动分工，在此基础 上，运用新古典模型探讨在两性劳动分工下，由于女性家庭生产的边际收益较大，对女方家庭来 说，居住在娘家具有很高的效益并存在晟优的居住时间值。但是，这并不必然会出现“长住娘家” 的婚俗，而是存在多重均衡选择，文中进一步运用学习博弈理论来探讨多重均衡的选择问题。 一、惠安女。长住娘家”婚俗研究现状及其制度经济学描述 “长住娘家”婚俗又称“不落夫家”，即，女方结婚后长期居住在娘家，只是逢年过节才到 夫家小住几天，直到生了小孩(当地又称“欠债”)后才长年居住在婆家，而这一段时间往往持 续5到10年。学术界有关惠安女“长住娘家”婚俗的讨论主要集中的文化人类学、民俗学和史 学等领域，对于该婚俗人文成因的分析主要有以下四点：一是由叶国庆、林惠祥(19．52)等早期 文化人类学者提出的“该婚俗是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过渡期的遗俗”(吴春明，1999)：二是由香 港学者乔健教授提出的“因两性分工不同而引起的”(乔健，1992)；三是认为该婚俗与当地的“早 婚”有关系，是“构成了同一婚姻制度下功能互补的部分”(蒋炳钊，1994)：四是认为“这种特 殊的婚俗是土著闽越人不落夫家婚俗与汉文化中推向极致的封建贞操观念相结合的产物”(蒋炳 钊，1989)。除了乔健的“两性分工说”涉及到该婚俗的经济功能外．尚未有人对其进行经济学 分析。但是，乔的观点仅仅是由直觉总结得出，缺乏严密的逻辑论证。下文分析将会发现，两性 劳动分工并不必然形成“长住娘家”婚俗，而是存在多重均衡。本文从演化经济学的视角考察男 女劳动分工的起源，并在新古典范式下探讨女方居住娘家的最优时间值，再从学习博弈的视角考 察该婚俗的演化机制。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本文否定上述文化人类学、民俗学和史学等研究成果。 相反，我们认为一个习俗、惯例的形成和演化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文化过程，该文化背景下语言 结构、意识形态和对不确定性的信念分布等都在不同程度上规制了习俗、惯例的生成和演化路径。 但是，我们可以将上述文化影响纳入“行为互动”的分析视角中，正如克拉克·洪从认知的角度 将文化定义为“通过象征传播的一种模式，是制约进一步行动的行动产物”(见布瓦索，2000 p421)。 其实，在本文分析中，我们也考虑到社会文化的影响并对其进行初步的处理，将之纳入演化博弈 分析中。 当考虑一种制度起源时，主流经济理论往往存在两种不同倾向，即博奔规则论和博弈均衡论。 前者倾向于制度设计观点，认为制度是外生提供给博弈各方的规则，其不论是由立法者、政治企 业家还是机制设计的经济学家莽制定的，都是有意识的建构结果(诺斯，1990)：后者是从博弈 中，持重复博弈均衡者认为制度是内生的、有意识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