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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经验与权力身份表演 　　[摘要]《别拿自己不当干部》是中国新时期以来都市电影以“单位”作为故事空间的典型作品的延续。影片在纺织厂为代表的视觉空间生产中，勾勒出关于中国现代化进程中工人阶层的“想象的共同体”，转喻了传统权力心理在现代中国都市社会工人阶层的复杂表现。 　　[关键词]视觉空间；权利政治；官本位 　　 　　“空间”成为当代城市文化研究的重要概念之一，亦是影视文化研究的新视角。空间是政治性的，也是生产性的（亨利?勒斐伏尔）。空间的生产不仅是视觉文化时代影视媒体视觉性的突出标识，也是影视媒体对社会权力关系想象与思考的传达，是对艺术文化和现实生活的一种诉求。就都市电影而言，国外影片通常或强调都市文化的摩登性、现代性，或表现都市生存空间和环境对人的挤压或改变，或作为科幻寓言探询人类的未来生存。而中国新时期此类题材电影却常常将故事空间集中于“单位”之中，表现中国都市现代化进程中人情伦理和权力关系的微妙变化，从而呼应中国新时期以来各种媒体互文创造的现代性叙事。《别拿自己不当干部》就是这样一类从都市一隅的“单位”来窥视都市文化的影片。作为冯巩首次执导并饰演主角的电影，《别拿自己不当干部》依然延续冯巩电影的津味都市喜剧风格。它不是从都市题材中挖掘市井之趣，而是集中于一个普通纺织厂工人王喜的工作生活圈子来展现都市景观，从偏于一隅的都市底层平凡人的工作生活圈落中寻找都市经验。 　　 　　一、去“都市性”的视觉空间影像 　　 　　都市文化的视觉形象既可以以建筑空间、物质成果等硬性形态体现，也可以通过生活方式、信息媒介等软性形态体现。从影像视觉呈现上看，无论是都市空间生产还是人物身体呈现，《别拿自己不当干部》都体现出一种去“都市性”的特征。 　　影片开头部分节奏舒缓的连续叠画的全景镜头，呈现了钢筋水泥、高楼林立的现代滨海城市的繁华景观。在大景别镜头的摇移中，城市既充满了沐浴传统西风洗礼、具有悠久历史的都会情调，又显示出当下中国都市的发展进程。继而镜头从高耸林立的楼房摇降到一个普通居民小区，展开关于“豆包也是干粮”的权力与身份的故事。 　　《别拿自己不当干部》的叙事主要围绕天津一纺织厂主管200多人的工长王喜展开情节。该片其实在影像空间生产方面刻意疏离摩登都市的风格。作为片中最主要的空间，纺织厂是中国国有企业改制前的典型缩影。工业化流水线上工人忙碌的身影是新时期中国都市工业化景观的一瞥。工段办公室作为工长王喜的办公室，也是工人用餐、开会的地方，办公桌、铁质储纳柜、荣誉锦旗、标语口号和工人日常用品饭缸、水瓶、水杯、手巾等杂处一室，整洁但很是简单。即使是工厂保卫处办公室、厂长办公室也都未见现代企业的豪华气派。同时，片中几乎未见都市电影中时髦的俊男靓女，人物服饰简单朴拙，女工们多是清一色的碎花短袖，即使是王喜眼中有碍观瞻的过分打扮也是夹杂着土气的小暴露。片中工人生活社区、小学等等都成为工人社会权力关系的外延；现代化程度不高且有些陈旧的纺织工厂，生活圈落不大的纺织工人构成了一个体制、观念、视觉景观都颇有传统意味的“单位”。 　　如果说纺织厂是标志着生产关系和权力关系的社会生产空间，那么算命人居所则代表了片中人物的命运信仰和精神依赖。这一段落的镜头拍摄依然是从城市现代高楼建筑开始过渡，逐渐转入陋巷中破旧的民居平房。在这个墙壁裂缝、破柜陈立的矮小房屋内，身着粗劣唐装、带着廉价墨镜的算命人却生意红火。他以不同种类的胡琴演奏和卡带录音机播放的不同风格的音乐来佐证他的五行命运推论，以推销驱祸避邪的天珠来牟利。时尚繁华的都市与陈旧濒危的平房，毫无逻辑的卜算和心悦诚服的笃信之间构成了有趣而微妙的对比张力。向来以干部家属身份自恃的张云对穷街陋巷中算命人的胡诌乱扯虔诚笃信。王喜对妻子言听计从，在家时瘦长的颈项挂着硕大的天珠更是令人忍俊不禁。王喜夫妇对干部身份的珍视，对事业发展的深切厚望，由此可见一斑。这一段落的独特空间与片中他处空间的强烈对比更显得意味深长。 　　《别拿自己不当干部》展现的是以王喜为核心的当代中国传统纺织工业流水线上的基层工人的生活世界，如此城市景观便浓缩在一个“单位”中。影片叙事过程中将主要都市经验的传达集中于一个“单位”为核心的封闭自足的社会空间和人际关系中展开言说，传达出平民阶层视角下的城市景观和都市经验。影片中，纺织厂、小饭馆、乳品厂、算命人居所等等城市公共空间是与作为故事背景的都市的摩登繁华相去甚远的，创作者还不时强调影片故事空间与都市现代化发展进程之间的的差异区别。私人生活空间更多凸显较为传统的家庭伦理观念，还有王喜特别是王喜家人对王喜“工长”干部身份的倚重和珍视。影片的城市景观都没有凸显现代都市的摩登喧嚣，却更多了“城市里的村庄”的味道。视觉景观的去都市性、近传统味，使得《别拿自己不当干部》成为一个探讨中国都市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