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物质损失赔偿范围研究 - 副本.doc

□刘路/文（作者单位:北京师范大学法律系刑事附带民事诉讼 物质损失赔偿范围研究  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实践中，刑 事附带民事诉讼的赔偿范围都是一 个争议颇多的疑难问题，其根本原 因在于理论上的认识尚需厘清，法 律规定和相关司法解释有欠周延。 当下，讨论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精 神损害赔偿问题的著述甚多，但并 不表明物质损失赔偿问题已得到了 解决。本文通过对学术界、实务界相 应观点以及相关法律规范的检讨， 对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物质损失赔 偿问题一陈管见，以求教于同仁。一、相关理论和法律规范的 检讨关于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范 围，我国刑法第三十六条第一款规 定:“由于犯罪行为而使被害人遭受 经济损失的，对犯罪分子除依法给 予刑事处相外，并应根据情况判处 赔偿经济损失。”刑事诉讼法第七十七条第一款规定:“被害人由于被告 人的犯罪行为而遭受物质损失的， 在刑事诉讼过程中，有权提起附带 民事诉讼。”上述规定从实体和程序 上对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中的物质损 失赔偿作了确认。至于物质损失的 赔偿范围，自不属于刑事法律调整 范围，而应由民事法律作出一体规 定。但我们注意到，最高人民法院 《关于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范围问题 的规定》(以下简称《附带民事诉讼 范围规定》)将上述规定进行了限缩 解释，似不尽妥当。(―)将导致物质损失的行为限 于侵权行为，显属不当《附带民事诉讼范围规定》第一 条第一款规定:“因人身权利受到犯 罪侵犯而遭受物质损失或者财物被 犯罪分子毁坏而遭受物质损失的， 可以提起附带民事诉讼。”很明显， 该解，将导致物质损失的行为局限于侵权行为。就笔者所见，几乎所有 著述均将此限定为侵权，认为:“被告 人的犯罪行为,同时符合刑法中的犯 罪构成要件和民法中的侵权要件”, “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实体法本质是 民事侵权行为之债中的损害赔偿之 债”。笔者对此不敢苟同。第一，无论从民法理论上，还是 从民法通则及其他民事特别法的规 定上，可能引起物质损害赔偿的民 事不法行为都包括违约行为和侵权 行为。民事不法行为逾越一定限度， 即成为刑事不法行为（犯罪行为）。 依此理解，刑法上的犯罪行为可对 应于民法上的违约行为或侵权行 为。事实上，犯罪行为同时构成违约 行为者不在少数，如甲与乙事先签 有保守商业秘密的相关协议，甲却 违反约定披露、使用其所掌握的商 业秘密，给乙造成了重大损失。此时 甲的行为首先构成了民法上的违约 行为，如达到刑法规定的构成要件， 也可能构成犯罪行为。因此,上述学 术主张和司法解释的规定有欠周 延。第二，上引刑法、刑事诉讼法条 文均未将可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 的犯罪行为限定为侵权行为，只是 对犯罪行为作了引起物质(经济损 失的限制，亦即对于未引起物质损 失的犯罪行为不得提起刑事附带民 事诉讼。由此可见，对于引起物质损 失的犯罪行为，不管是违约行为，还 是侵权行为，均可以提起刑事附带 民事诉讼，这是法律赋予被害人的 诉讼权利。上述学术主张和司法解 释的规定剥夺了被害人选择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程序权利，也与刑法、 刑事诉讼法的立法本旨不合。第三，在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中， 如果违约责任与侵权责任发生竞 合，被害人主张由被告人承担违约 责任，更为有利。被告人承担违约赔 偿责任不以过错为要件，不以造成 被害人损害为前提，只要有违约行 为存在，被告人即应依合同的约定 承担赔偿责任。在刑事诉讼中，违约 行为(犯罪行为)的存在及违约行为 所致的损害后果由公诉人举证。因 此，被害人此时只需要证明其与被 告人之间存在合同关系，被告人的 犯罪行为即为违约，而不需证明违 约行为的存在、被告人的过错、损失 的具体数额。与主张侵权赔偿相比， 被害人主张违约赔偿在举证范围等 方面更为有利。第四，人民法院在审理刑事附 带民事诉讼案件时，对违约赔偿构 成及其数额的判定较之侵权赔偿更 为容易。违约赔偿责任的构成要件 只有违约行为，特殊情况下还有因 果关系；而侵权赔偿责任的构成须 满足侵权行为、损害结果、因果关 系、过错等四个要件。此外,在认定 犯罪行为(违约行为）的前提下，如 果合同中约定了违约损害赔偿条 款，人民法院可径直援引该条款判 令被告人赔偿；如果合同中无此类 条款，人民法院亦可依合同法的相 关规定予以裁判（合同法对于违约 损害赔偿的规定较之其他民事实体 法对于侵权损害赔偿的规定更为清 晰，更便于适用)。这样，在程序上更 为简约，更能体现刑事附带民事诉 讼的“效率”价值。将导致物质损失的侵权行 为局限于“侵犯人身权利”、“毁坏财 物”，显属不当由上引《附带民事诉讼范围规 定》第一条第一款可见，只有在人身 权利受到犯罪侵犯而致物质损失， 或财物被毁坏而致物质损失时，才 可以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才可 能导致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中的物质损失赔偿。侵权行为包括侵犯财产 权的行为、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