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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法兰克福学派文化批判理论 　　一、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批判理论产生的背景 　　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批判理论反映了其时代背景，20世纪30年代法西斯主义在德国取得统治权，希特勒的恐怖统治使得刚刚诞生的法兰克福社会研究所面临灭顶之灾。当时的主要成员霍克海默、阿多诺、本雅明及马尔库塞深深体验到法西斯极权主义统治下文化言论的不自由和文化生活的非理性，觉察到文化对纳粹专制的粉饰及文化对灵魂的瓦解、对主体的扼杀所导致的重大灾难。 　　在他们流亡到美国这一所谓自由民主的国度后，他们很快发现，在这里文化变得更加俗化，文化生活缺少精神价值。美国社会的意识形态生产也面临着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机器的全面控制，文化独裁正在侵蚀着这个号称多元民主的国家。在美国这样一个高度垄断的资本主义国家，却存在着一种既非法西斯，却又对社会具有极大操纵力的大众文化网络，它是由资本主义大众文化工业生产出来，以大众传播和宣传媒体，如电影、电视、广告、报刊杂志等，操纵了非自发性的、虚假的、物化的文化，成为通过娱乐方式欺骗大众，束缚意识的工具。对法兰克福学派而言，对美国式民主的体验同纳粹专制的体验一样，都是不幸的。所以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批判理论可说是对这些不幸体验的全记录。 　　二、从“大众文化”到“文化工业” 　　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对大众传媒的批判是以其主要概念“文化工业”为基点的。1963年阿多诺在《文化工业再探》中对“文化工业”一词作了如下的解释：“‘文化工业’一词最早大概是出自霍克海默和本人共着的《启蒙辩证法》一书当中。我们在草稿里原本用的是‘大众文化’，后来更改为‘文化工业’，以免自始就附和‘大众文化’捍卫者惯常的诠释：这些人认为大众文化就是从群众中自然生成的文化，也就是当代大众艺术具有的表现形式。文化工业的意涵必须和这样的理解截然二分。文化工业用新瓶旧酒的方式赋予古老和熟悉的事物新的特质。”1所以，“文化工业”不同于产生于大众本身的“大众文化”。因为大众文化体现着大众趣味的多样性，而且这种趣味是可以根据大众自身来取舍定夺。而文化工业则是有组织、有计划的依靠技术性的、用现代工业生产方式制作出来的，因此具有标准化、模式化的特征。也因此，“文化工业”成为法兰克福学派中对大众传播媒体批判最为激烈、影响也最为深广的批判理论。 　　三、对文化工业的解读 　　文化工业的“工业”一词是下列两种生产方式的总称：事物的标准化及分配技术的合理化。2虽然是在创造文化，但文化工业的生产方式却不是以文化本身的价值为目的，而是完全为了获得利润。因此，文化工业不断开发有助于获利而非促进文化发展的生产与分配技术。尤其是通过巧妙结合表面的特殊性与实质的普遍性，以虚假的拟个人性进行召唤，对消费者进行需求的操弄。在文化工业的需求与满足的循环操弄下，消费者丧失了否定思维的能力，无法反省其需求的虚假性，也无法看穿其满足的荒谬性，反而是以肯定现状的肯定思维将现实的社会状态等同于理想的境界，失去反抗意识而接受资本主义的宰制。3报刊、广播、电视、电影等大众传播媒体的生产之所以成为“工业”，在于其借助了科技的力量，能够自动控制、大量生产，这种工业化的生产方式所大批量产的千篇一律的文化产品，可以将人们的思想、情感纳入统一的意识形态和形式中，最终导致个体丧失独立的个性。 　　对此，阿多诺的见解如下：“文化工业的整体效果是种反启蒙的效果，就像霍克海默和我注意到的那样，其间本应是进步的技术的启蒙，变成了一场大骗局，成为束缚意识的桎梏。它阻碍了自主的、独立的个性发展，这些个性本来是很明智地为自己作出判断和决断的。”4既然是“工业”，就必然是一种市场化、商品化的生产。商品经济是以追求最大利润为原则的，正如霍克海默和阿多诺所言：“文化工业只承认效益，它破坏了文艺作品的反叛性，而从属于代替作品的格式。它使整体和部分都同样地从属于格式。”5 当文化的追求与利润的追求发生矛盾时，文化的追求就要为利润的追求让步，这是文化工业的运作逻辑。阿多诺在分析批判流行音乐时，认为流行音乐纯粹是商业炒作。流行音乐所表现出的标准化和伪个性化，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于文化工业的商品拜物教性质，结果必然导致听众的鉴赏力的退化。 　　依法兰克福学派的学说，在资本主义社会，文化是以“商品”的规格尺度被量身制作出的，工业（即标准化与技术理性）就是文化的“铸模”。不管是什么样的文化形式与内容，都要放进铸模中，与此铸模不合者即被舍弃淘汰。基本上，文化工业的概念所要表达的是，文化是资本主义生产的一支新兴产业。文化工业是资本主义掠夺资本利润的新开发手段，是进行社会控制的新型态有效工具。 　　四、精英文化的没落 　　法兰克福学派的学者还认为，大众传播媒体的意识形态性还表现在它对高级文化的摧毁。本雅明就通过对电影与戏剧的比较，指出电子媒体对传统的精英文化的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