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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科学·技术  Philosophy , Science and Technology 闫宏秀博士 上海交通大学科学史与科学哲学系副教授 hxyan@sjtu.edu.cn 上海交通大学通识教育核心课程 第九讲：技术是工具吗？实用主义与批判主义视域中的技术形象  杜威 约翰?杜威（John Dewey,1859-1952）是美国实用主义哲学的集大成者，著名的政论家、社会学家和教育学家，被誉为美国人民的向导、导师与良知。 杜威生于美国佛蒙特州（Vermont）伯灵顿市的一个小商人家庭，1879年从佛蒙特大学本科毕业后，他当了一名讲授拉丁文、代数和科学的高中教师，1882年进入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读研究生。在那里，他成为了“黑格尔的忠实信徒”，两年后以题为《康德的心理学》的论文获得哲学博士学位。 1884年，杜威到密执安大学教授哲学，他在此任职十年，期间共发表了50篇哲学和心理学论文，四部著作，即《莱布尼兹的人类理解力新论》、《心理学》、《批判的伦理学理论概要》和《伦理学研究讲义》。这使他很快成为全美最引人注目的哲学学者之一。 1894年，杜威应聘到芝加哥大学哲学系，他在此也任教十年。在这个时期，杜威关注的领域进一步扩大，他就逻辑学、社会哲学、认识论都发表了重要的论文。在哲学方面，杜威告别黑格尔的绝对唯心主义，开始形成自己的哲学思想。他与同事共同撰写的《逻辑理论研究》（1903）一书是工具主义学派的“第一个宣言”。 从1905年起，杜威转到哥伦比亚大学任教，直到1929年以荣誉教授退休。这一时期是杜威的实用主义学术活动的鼎盛期。在这期间，杜威差不多每两年推出一本轰动学界的专著，牢牢确立了他在美国乃至世界学术界的权威地位。 杜威一生写了30多本著作，900多篇文章，涉及到哲学、伦理、教育、心理、逻辑、文化、艺术、社会政治等多个方面。主要著作有：《学校与社会》（1899）、《我们怎样思维》（1910）、《哲学的改造》（1920）、《经验与自然》（1925）、《公众及其问题》（1926）、《确定性的寻求》（1929）、《逻辑：探索的理论》（1938）和《人的问题》（1946）。 令人惊赞的是，杜威的活动并不仅仅局限于学术领域，他还始终积极参与改造社会的活动。1896年，他创办杜威学校；1924年，他应土耳其政府的要求，到该国评估其教育系统；1928年因同样的原因应邀出访苏联；1937年，他来到墨西哥城主持关于托洛茨基案的听证会。杜威用他一生的实际行动表明，哲学可以也应该有效地改造社会。 通常，在哲学领域，杜威被认为是同皮尔士、詹姆斯一起创立了实用主义流派； 在教育领域，他被认为是美国教育改革的主要思想家；在心理学领域，他被认为是美国机能主义心理学派的创始人之一。 技术哲学？对杜威长期的缺失 对杜威的遗忘 在密执安时期，杜威已认识到技术问题与哲学问题是不可分离的；在他整个生涯中，他的哲学观点总是借助于一系列“工具”、“机器”、“硬件”等技术概念而得以阐明；在他生命的后期，“技术”成为他的“探究方法”的代名词。希克曼说：技术探究构成了杜威分析和批判人类经验这项更大计划的基础和范型。希克曼在该书中具体阐述了杜威的一系列技术哲学思想，这包括：技术探究理论；技术的历史描述；技术与科学相互关系的理论；技术决定论问题等等。可以说，正是通过希克曼的研究，杜威作为技术哲学先驱者的形象逐渐明晰起来。 近年来，美国技术哲学发展迅速，呈现出众多学派或传统。如杜尔宾（P.Durbin）所说，存在皮特（J.Pitt）、伯格曼、海德格尔、伊德、费雷、芬伯格等学派或传统。与这些学派或传统相比，较晚发现的杜威技术哲学有何特色和地位呢？希克曼在2001年出版的著作《技术文化的哲学工具：把实用主义投入使用》中回答了这一问题。希克曼认为，杜威把“哲学”视为“技术”：哲学应该是社会改良的工具。在他看来，杜威的生产性实用主义在本质上比其他哲学更能充分地理解技术，更能有效地改造技术世界。虽然学者们对杜威的技术哲学以及希克曼的解读还存在不同的理解或意见，但都认同这样一个观点，即“杜威的方法应该受到哲学家的重视”。杜威的技术哲学思想的重新发现具有重要的意义，它至少打破了主要由欧洲大陆哲学思想如海德格尔、埃吕尔等垄断美国技术哲学研究的局面。 Durbin P.Introduction.Techne.Fall，2003.7(1).1-11. 杜威的思想解读 从杜威的生活时代背景看 杜威的全部技术哲学思想正是建立在这种对自己所处时代蓬勃展开的技术及与之相应社会文化转型的自觉的历史意识之上的，是对这一技术时代的记录与哲学反思，其宗旨是试图适应技术时代的需要而改造美国的文化。如希克曼所言，立足于他生活的技术时代，杜威考虑着这样一些问题：工具和仪器是如何发生的？它们如何改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