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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定代词“人家”语用分析 　　摘 要：无定代词“人家”的用法很多：可以泛指或专指说话人和听话人以外的人；也可转指第一人称，指说话人自己；还可作复指成分，与后面的名词性成分共同构成同位语。在语用上具有丰富的语用含义，有多种表达功能，可以表达不满、厌恶、羞涩等情绪。 　　关键词：人家 归属 指代范围 自称功能 　　一、代词“人家”的归属 　　“人家”一词历来大家对它看法不致，有人认为它是常用人称代词，有人说它是旁指代词。 　　赵元任的《汉语口语语法》在对特殊的人称代名词的分述中，谈到把“人家”归入指别人的代名词类。刘月华等人著的《实用现代汉语语法》把“人家”收入了常用人称代词。 　　《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代词“人家”的含义为“指自己或某人以外的人；指某个人或某些人”。吕叔湘认为，旁指代词“人家”也是沿着旁指代词“他”的路子，此后也经历了由泛指到专指、由无定到有定这两个途径的转化过程，最终真正变成了第三人称代词。 　　王力在《中国语法纲要》一书第六章替代法中把“人家”“别人”归入无定代词，并认为“人家”的自称用法是无定指代词的活用，即“人”和“人家”在某些情况下，暗指“我”或“他”，意义变成确定的。举例如，“你只怨人行动嗔怪你，你再不知道你怄的人难受”。王力先生认为无定代词是指这些代词对语境的依赖非常强。如，“你来得那么迟，叫人家等了这么久”。这句话中的代词“人家”就是指“你以外的人”。在一般语境下，当事人就是说话人自己，所以常常表示说话人自己，表示“我”或“我们”。也有时说话人是为别人打抱不平，那此时“人家”就不是指说话人自己，而是指别人，是他称用法。所以，判断“人家”是自称还是他称一定要依照语境。 　　综合以上说法，我们可以看出“人家”既和常用的人称代词有区别，也不是旁指代词，因为它可以指自己。这里我们采用王力先生的观点，认为“人家”是无定代词。 　　二、“人家”的指代范围 　　无定代词“人家”在现代汉语中有四种功能：旁指代词，即“别人、他人”之意；第三人称代词，“他、他们”之意；第??人称代词，指代说话者本人；作复指成分，与后面的名词性成分共同构成同位语。 　　（一）旁指代词 　　作为旁指代词的“人家”泛指说话人和听话人以外的人，指其他人，有时指前面提到的某人以外的人，其用法大致相当于“别人”。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这是“人家”的基本义。在这里，“人家”的指代对象不具确定性，一般只是泛指某个或某些人，至于具体是谁，并非话语关注的对象，例如： 　　（1）想一想为什么人家能做到的我们没做到？想一想为什么人家敢闯敢干我们却缩手缩脚？（《人民网》2003.12.15） 　　例（1）的“人家”是相对“我们”而言的，泛指除“我们”以外的其他人。“人家”的这个义项和“别人”基本相同。 　　下面的例子中“人家”和“别人”同时出现，只是为了避免选词的重复和单调，但词义并无不同。 　　（2）但是替别人忧虑总不如替人家喜欢，大家于是忘记了祥子的车，而去想着他的好运气。（老舍《骆驼祥子》） 　　“人家”和“别人”也有细微差别，这主要体现在语体色彩上。尽管二者既能用于口语，也能用于书面语，但却各有侧重：“人家”的口语色彩比较重，因此在日常交谈中，特别是闲聊、拉家常时，人们一般更多地使用“人家”；在书面语体，尤其是在公文、学术论文等正规语体中，则通常使用“别人”。换句话说：“人家”在语体色彩上表现出随意性，口语味浓；而“别人”则显得比较正式、庄重，带有书卷气。我们来看下面的例子： 　　（3）矮子自言自语的说：“混它妈的一辈子，连个媳妇都摸不着！人家它妈的宅门里，一人接着四五个娘们！” 　　“先甭提人家，”另一个小伙子把话接过去。（老舍《骆驼祥子》） 　　（4）他……不向别人尤其不向群众虚心学习……。（刘少奇《论共产党员的修养》） 　　例（3）是几个车夫之间的闲谈，说话人的文化素质较低，言语粗俗，显然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老舍是驾驭语言的大师，在这种场景选取“人家”而不用“别人”，更能切近人物身份和当时的心理活动，符合人物语言的个性。例（4）出自一篇典型的政论文。政论文一般少用或不用口语体成分。如果把此例的“别人”换成“人家”，就显得格外的突兀、不协调，有悖政论文庄重、严肃的文风。 　　（二）第三人称代词 　　这种用法专指说话人和听话人以外的一个或几个人，大致相当于“他”“他们”。例如： 　　（5）“你看老头子，人家玩了一辈子，到老了还开上车厂子。”（老舍《骆驼祥子》） 　　这里“人家”指代“老头子”。在这种用法上，“人家”和“他/他们”基本相同。但是“人家”的口语色彩更为明显。如果我们把上例中的“人家”换成“他”，即：“你看老头子，他玩了一辈子，到老了还开上车厂子。”新生成的句子语义不变，但细玩文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