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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断了“牛舌案”？——宋朝留下的一历史悬案 第22卷第1期 2006年2月 华北水利水电学院(社科版) JournalofNorthChinaInstituteofWaterConservancyandHydroelectricPower(SocialScience V01.22No.1 Feb.2oo6 谁断了"牛舌案"? 宋朝留下的一历史悬案 杨高凡 (河南大学法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摘要:包拯以擅长断案而闻名,传世史书多有记栽,其中巧断牛舌案便是其所断"奇案"之一.长期以来,大家对 此均无异议.但史书中还有张诛,叶宾,穆衍断牛舌案的记栽,四者几乎完全一样.经考证,原来张诛,叶 宾,包拯和穆衍四人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审理了类似的牛舌案. 关键词:牛舌案;包拯;张诛;叶宾;穆衍 中图分类号:K24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o8—4444(2oo6)O1—0o94一o3 宋代的史料记载中有四位官员:知永兴军府事张袜,南 安知县叶宾,天长知县包拯,华池县令穆衍,几乎断了同一案 子.孰是孰非,难作定夺.试述拙见.欢迎指正. 一 ,关于牛舌案的文献记载 (一)有关张诛断牛舌案的记栽 据宋人王君玉(或说王箍)《国老谈苑》卷二记: 张诼镇永兴,有父老诉牛舌为人所割.诼诘之:"尔 于邻仵谁氏最隙?"诉者日:"有甲氏尝贷粟于某家不递, 构怨之深."诼遽遣去,戒云:"至家径解其牛贷之."父老 如教.翌日,有百姓诉杀牛者.诼谓之日:"尔割某氏牛 舌以偿贷粟之怨,而反致讼耶?"其人进伏罪而谓神明焉. 元人陶宗俄:《说郛》卷四三上《(国老谈苑)卷下》所记与 前引文字完全一致."张泳镇永兴",据《张乖崖集?附录》卷 六《张泳年谱》,是指张泳于宋真宗咸平五年(1002)冬至次年 四月期间知永兴军府事.在知永兴军府事任上,张泳明断了 割牛舌之狱. 张诛(946—1015),字复之,号乖崖,谥忠定,科举出身,历 知名藩,曾任御史中丞,被认为是宋初以来功绩最大的三位 名臣之一.他长于治郡,善于断案,史书对他这方面的记载 很多,但惟独断割牛舌之狱记载仅见于《国老谈苑》一处. (二)有关叶宾断牛舌案的记载 宋人赵与泌修,黄岩孙撰写的《宋元方志丛刊?仙溪志》 卷四《宋人物》载: 叶宾,景德三年登进士第,宋初仙游登第自公始. 知南安县,民牛为盗截舌以闻县.公阳叱去,阴令屠之. 果有告私屠牛者,公谓告者日:"截牛舌,汝也."讯之 伏罪. 明人李贤等撰的《明一统志》卷七五《泉州府-名宦》载: 叶宾,知南安县,有盗截牛舌,其主以闻.宾阳为叱 去阴令屠之,即有告盗屠牛者.宾谓告者日:"截牛舌 者.汝也!,.讯之果服. 明人黄仲昭所撰的《未轩文集补遗》卷下《叶宾叶确叶立 志列传论》: 论日:"叶宾断截牛舌之狱,可谓智足以察微矣.其 从子确,策蔡京必败,不一诣其门,所谓明炳几先者也. 若确之曾孙立志,验视无首之尸因感梦而罪人,斯得其 殆,所谓至诚感神者乎!三者皆为政之道所不可缺者 也,故特论之."' 以上三则材料对叶宾断牛舌案之事叙述和评论,尤以第 一 则宋人所述为贵,因为它出自当朝人之手,是目前第一手 史料,而且清楚地说明了案子发生在宋真宗景德三年(1006) 叶宾中进士以后.关于叶宾生平仕履,史书没有留下太多文 字,比较集中的记述即是《仙溪志》.《仙溪志》卷二《进士题 名》,卷四《宋人物》称:叶宾中的是景德三年李迪榜,为宋代 仙游县登第第一人,官至都官员外郎,南剑州通判.仙游县 收稿日期:20o5一o9—26 作者简介:杨高凡(1975一),女,河南省镇平县人,河南大学法学院助教.硕士. 第22卷第1期杨高凡:谁断了"牛舌案"?95 在宋代辖于福建路的兴化军,"地方百里,科第蝉联簪缨鼎 盛,甲于他邑.自昔有'一门两公相,五里三待制'之谣.今 自宰执侍从,台谏至于家世科第"(以上见《仙溪志》卷三《衣 冠盛事》)者甚多,三司使蔡襄,四度为宰相的蔡京与其弟执 政蔡卞,南宋孝宗时宰相兼枢密使叶顺等人出自仙游县,蔡 氏,林氏,叶氏等出现世代中科第的情况.其中,叶氏一门l1 人登进士第(1人为省试第一名),6人特奏名出身,1人官至 宰相,1人官至刑部尚书,8人曾为监司,郡守.以上见《仙溪 志》卷二《进士题名》,卷三《衣冠盛事》)叶顺,《宋史》三八四 有传,但未提及叶氏家世门第,据《仙溪志》卷二《进士题名》 所记,叶宾为叶顺的高祖.叶宾作为宋代仙游县进士第一人 和叶氏科举世家之首,成书于南宋宝{;占五年(1257)的《仙溪 志》虽"大书特书,以侈兹邑之盛事"(《仙溪志》卷三《衣冠盛 事》),留了叶宾"智足以察微"的"断截牛舌之狱"的记载. (三)有关包拯断牛舌案的记载 关于包拯巧断牛舌案的记载很多,以下辑录八则. 曾巩《隆平集》卷上《孝肃包公传》载: 久之,知扬州天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