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因明学史学上的若干问题.PDF

略论因明学史学上的若干问题 沈海波 因明学史研究目前仍是学术界的一个薄弱环节，很多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甚至 有以讹传讹之处。本文对因明学何时传入汉地的问题、刘勰《文心雕龙》与因明学的关 系、因明学在唐代佛道之争中的作用等问题进行了探讨。 关键词：因明学 刘勰 《文心雕龙》 玄奘 作者沈海波，1966 年生，上海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一、小 引 因明学向为人们目为绝学，研究者不多，即便是在因明学初入中土形成鼎盛局面的 时期，研究的人数与研究的成果也是相当少的。台湾湛然寺水月法师《中土因明二期概 略》曰：“唐代，译输移流，群僧探究，岂属偶然。一代盛世，研究因明者约38 人，注 述 78 部。”①这种研究的规模，与当时庞大的佛学界相比较，实在是显得微不足道。近 代以降，因明绝学渐呈复兴之势，但在因明学史方面，有关的研究还是相当欠缺的。近 50 年来，学者们关于因明学史的研究论文可以说是寥寥无几，较有价值的也仅有数 ② ③ 篇，如虞愚《因明学发展过程简述》 、吕瀓《因明学在中国的最初发展》 、沈剑英 ④等。 《因明学的产生、发展和东渐简论》 1994 年，民族出版社出版剧宗林《藏传佛教因明史略》；2000 年8 月，上海三联书 店出版姚南强《因明学说史纲要》。这两部著作的出版，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因明学史 研究的空白，值得学术界重视。然而无庸讳言的是，在因明学史的研究领域中，仍有许 多薄弱环节有待加强，很多问题也一直未能得到彻底的解决，甚至以讹传讹的地方也有 很多。兹就因明学史上的若干问题略为考辨如次。 ① 《因明文集》第三册，第1-2页，台湾，智者出版社1998年。 ② 《现代佛学》1958年第1-2期。 ③ 《江海学刊》1962年第3期。 ④ 《社会科学战线》1982年第4期。 21 世 界 宗 教 研 究 2004 年第3 期 二、因明学何时传入汉地的问题 魏晋南北朝时期，随着佛学东渐的规模和速度日益扩大和加快，不少涉及到古因明 学的佛教典籍也被逐渐翻译输入汉地。如北凉玄始十年（421 ），印度僧人昙无忏译出了 《大般涅槃经》，此经第17 卷“破十外道”中运用了古因明的论证方法。此后，又有三 部古因明的重要著作输入汉地。北魏孝文帝延兴二年（472 ），三藏吉迦夜与昙曜合译 《方便心论》；东魏孝静帝兴和三年（541 ），三藏比目智仙与瞿昙流支合译《回诤论》， 梁简文帝大宝元年（550 ），真谛译出《如实论》，并著《如实论疏》。 南北朝时期传入汉地的这三部古因明学典籍都是相当重要的著作，其中《如实论》 为世亲所造，《方便心论》为龙树之前的小乘论师所造，《回诤论》则是龙树为批评尼也 耶派足目所立的量论而造。因此有学者认为，南北朝时期是因明学传入中土的第一个阶 ① 段。 更有学者进一部认为昙无忏译《大般涅槃经》，并经南朝刘宋慧严、惠观、谢灵 ② 运改订为《南本涅槃经》后，即是“因明最早传入我国的标志”。 笔者认为这些观点 是有失偏颇的。 因明学是佛家逻辑，所以很多佛典都会或多或少地运用因明学的理论和方法来阐述 教义。因此，人们接触到《大般涅槃经》这类运用因明学论证方法的佛典是很自然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因明这一学说的输入。首先，《大般涅槃经》这类佛典并非因明学专 论。其次，人们虽然可以通过这类佛典接触到若干因明学的论证方法，但并不能由此窥 其全豹。所以，《大般涅槃经》的翻译不能作为因明学传入汉地的标志。 至于《方便心论》等三论的翻译，也不能视作因明学的传入。首先，三藏吉迦夜等 人翻译《方便心论》、《如实论》、《回诤论》，只是将其作为一些重要的佛典，而非特地 为了输入一种新的学说。其次，这三论所涵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