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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虚拟位移现象剖析 　　摘要：“交叠系统”模型是认知语义学解释认知表征组织方式的一种范式，语言认知系统与视觉认知系统在认知组织方式上具有一个相似的特征――“普遍虚拟性”。认知语言学在此理论框架下发起对虚拟位移现象的研究。虚拟位移指语言中以一定组织方式赋予――静止的实物以位移特征的表达。对汉语相关现象的考察是进一步研究其组织方式以及与其他语言进行对比的基础。汉语虚拟位移表达的辨识应该以虚拟位移及其各次类的定义为准绳。 　　关键词：认知语义学；虚拟位移；界定；汉语虚拟住移 　　中图分类号：H 03；H 3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7030(2011)06－0115－05 　　一、引言 　　认知语义学提出“交叠系统”(overlappingsystems)模型以解释认知表征的组织方式。人类认知包括若干相互之间有一定区别的系统，除语言系统外，还包括视觉、动觉、推理、注意等系统。每一个认知系统固然有其专属的结构特征，但是也有共同之处。所有认知系统相互贯通、相互渗透，而非严格意义上的独立模块。 　　语言中虚拟位移(fictive motion)表达的普遍存在和广泛运用正是交叠系统模型的一个具体例证，证明语言系统与视觉系统在认知组织模式上具有相似特征――“普遍虚拟性”(general fic－tivity)，即同一物体可以同时具有两种相互矛盾的认知表征：一种与人类在经验客观世界时实际所持的信念相吻合，称为“叙实”(factive)表征；另一种源于人类的想象力，称为“虚拟”(fictive)表征。虚拟位移表达以一定组织方式赋予一个静止的实体以位移特征，融合了对于该物体的静态叙实表征和动态虚拟表征。语言中的这种概念组织方式可以在视觉认知表征中找到可以比照的现象。一个常举的视觉表征实例是，观者在观看一组霓虹灯时，一方面能够感知多个霓虹灯依次闪亮这个事实，另一方面也能将该情景想象成一只霓虹灯在进行循环移动。由此可见，语言系统和视觉系统在认知组织方式上存在交叠。 　　Leonard Talmy在以上理论框架下发起了虚拟位移表达研究。近年来，国外在这方面已经有了一定数量的研究。目前，专题讨论汉语虚拟位移表达的文献还比较少见。一些文献对汉语虚拟位移表达现象的把握尚不够准确、全面，在一定程度上导致虚拟位移界定的偏差。这些问题与早期研究文献中相关术语使用的庞杂不无关联。本文将基于相关术语的梳理，廓清虚拟位移表达所指的语言现象，并依据现有类别，讨论汉语中相应的虚拟位移表达，最后提出汉语虚拟位移研究的思路。 　　二、虚拟位移的界定 　　Talmy在其研究中没有给“虚拟位移”下过明确的定义。根据其论述，虚拟位移似可定义为：语言中以一定组织方式赋予一个静止的实物以位移特征的表达。这里的“静止”是一个常识概念，也就是在一般情况下视觉感知未发生移动。需要强调的是“实物”的所指，它存在于空间一时间域，但未必有形体特征，比如光、影、声、味等等。Talmy认为虚拟位移包括很多类别，他列举了六类：发散式位移(emanation)、模式路径(pattern paths)、框架参照位移(frame－relative motion)、显现路径(advent paths)、达致路径(access paths)和共展路径(coextension paths)，依次例示如下(所有例句均出自Talmy)：DM03 　　 　　(1) The cliff wall faces toward/away fromthe valley 　　 　　(2) As I painted the ceiling, (a fine of) paintspots slowly progressed across the floor 　　 　　(3)I sat in the car and watched the sceneryrush past me 　　 　　(4) The palm trees clustered together a-round the oasis 　　 　　(5)The bakery is across the street from thebank. 　　 　　(6) The fence goes from the plateau to thevalley 　　以上例句中，“the cliff wail”、“paint spots”、“the scenery”、“the palm trees”、“the bakery以及“the fence”都处于静止状态，各句均以一定方式赋予它们以位移特征。所列六类虚拟位移各自的定义及描述将在下文讨论汉语相关现象时呈现。 　　Talmy所说的虚拟位移不包括类似例(7)这样的隐喻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