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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吹来秦川风闵惠芬
西北吹来秦川风 闵惠芬
我是个土生土长的江南人。我的故乡宜兴乡下除了具有水乡的一切特征之外,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有非常丰富的民间音乐,江南丝竹和苏南吹打盛行。每当和尚、道士们举行各种祭祖活动时,那悠扬的丝竹、钟鼓之声常常从黑夜响至天明。而在各种庙会、节日里乡民们便聚集成队,走街串巷,兴高采烈地奏起各种民族乐器。
我5岁那年,家乡解放了,从北方来了南下工作队,他们在领导土改运动的各种集会上,常常即兴演唱,那高亢嘹亮的歌声具有穿云裂帛的效果,那音色、那气度和我们这里的戏曲、民歌演员、歌手发出来的音色迥然不同。「崖畔上开花崖畔上红,受苦人你过上那好光景。有朝一日翻了身,我和我的干妹子结个婚」……
这是一个圆圆脸的女工作队员唱的,这是我在童年时代听到的第一首来自西北的民歌,45年过去了,可当时那种清新之感至今还会激动我。记得我当时为了听这首歌,总是紧紧跟着那位圆圆脸的北方姑姑,一大群姑娘们也是追前追后。很快,这首西北民歌流传开来,具有良好音乐天赋的江南少女们也开始尝试着放声歌唱,只有一唱到「我和我的干妹子结个婚」时,声音就弱下来,而「结个婚」这个具有神秘含义的歌词常常使她们羞红了脸。这时幼小的我就顽皮地盯着每个小姐姐们羞红的脸看,虽然我完全不懂「结个婚」的含义,但这三个字能使她们羞红了脸,就足以使我高兴万分了。而北方来的圆脸姑姑仍然唱得那样高亢嘹亮,从不羞红脸,声音也不弱下来,不知为什么,这就使我对她万分钦佩。同时遐想着,北方是什么样子,那里的姑姑们都能唱得这样嘹亮吗?
12岁那年,我以二胡专业考进了上海音乐学院附中,师从王乙先生。他也是个道地的江南人。那时上海音乐学院民乐教学起步不久,教材等都处在建设、积累的过程中。1960年,全国高等艺术院校民族音乐教材会在上海召开。带着红领巾的我被分配试奏一些新谱,但我的心却被全国各地一首首新作品的演奏吸引住了,因曲目繁多,只觉一时眼花潦乱,囫囵吞枣都来不及。
记得其中印象最深的二胡新曲是《迷胡调》。
一天晚上,王乙先生领着我来到文化广场附近的一个宾馆里,见到一位高高瘦瘦、脸长长、眼大大的年轻人,他就是《迷胡调》的曲作者和演奏者鲁日融先生。他很热心地把《迷胡调》的指法作了解剖性的讲解,其中一个指法——一远音程的上滑后联接一个回滑给我印象特别深。这一指法在该曲中反复多次出现,因而形成特征性音型。此曲快板段落强悍刚烈,慢板段落委婉柔情。但是这种强悍刚烈并不粗鲁,而是一种略带幽默活泼的喜庆情绪,那委婉柔情并不软弱,更无媚俗,而是一种略带凄婉的抒情。它的4音要略高一些,7音要略低一些,这两个特殊音律的出现,使这些音调形成特殊浓郁的韵味,使这秦川之音与其他各地民间音乐截然划分开来。
该曲为ABA三段体结构,A的主题音乐健康、明朗,喜庆、欢腾,B段音调发挥了二胡富于歌唱性的特点。这是鲁日融早期把戏曲音乐化为二胡的音乐语言,把声腔艺术化为二胡韵味的创造性的成功的探索。
不久之后,我的老师王乙先生即操着浓重的苏州口音在课堂上教授起此曲来。很快在音乐学院附中刮起了「迷胡」之风,鲁日融先生的名字开始在民乐界流传。我的师兄们聚集时常会讨论起《迷胡调》的特殊指法。我则频频出入于唱片室,查寻一张张迷胡、秦腔、婉婉腔的戏曲唱片。呀!那原始的原汁原味的戏曲音乐浓烈地表现出西秦的音乐气派,那是风源!虽然我根本听不懂里面的唱词,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受了这种音乐气质、浓重韵味、特殊音律,甚至那带着沙音、狂放的男腔。这是我在少年时代初次接触西北音乐的深刻印象。
我只觉得:演奏江南风味的乐曲和演奏《迷胡调》有极大区别,似乎浑身要换一副筋骨。拉江南风味的乐曲和民间音乐,感情气质相对要平和细腻,音色要明媚秀丽,按指运弓应如行云流水,而拉《迷胡调》则要明朗醒目,强烈之处运弓要敢下实力。而按指揉弦要多变,激越之处要加大压力,凄婉之处要粘捏柔美。奇怪的是,每当我拉起《迷胡调》时,我总是下意识地想起我5岁时见到的北方姑姑,想起那高亢嘹亮的音色,想起那北方人特具的爽朗气质……
光阴似箭。自六十年代至今转眼已三十几年。民族音乐风风雨雨,潮起潮落,然而西北的秦川之风却总是徐徐吹来,让人感到舒坦而又振奋。这些年中,《迷胡调》成了我的保留曲目,鲁日融先生的另一首「迷胡」小品《采花》也同样让我爱不释手,那种质朴诙谐的欢愉之情会使我拉得上瘾,欲罢不能。而鲁日融先生与赵振霄先生合作的《秦腔主题随想曲》更是出了大名,风靡海内外。每次国内或国际的器乐比赛,此曲总是很多参赛者的自选曲目。
1991年初夏,我应鲁日融先生之邀,赴西安音乐学院举办独奏音乐会。我终于来到童年时代就遐想的北方,少年时代就向往的秦川。
秦川!这块中华民族文化的发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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