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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散文:心中的野菊花
文/勿忘我
清晨,在院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株野菊花,小小的花骨朵儿,一抹鹅黄飘着幽幽的馨香,是有意栽种的还是。。。。。。,不得而知。喜悦之情已不能自抑,久违了,我心爱的朋友,在梦里,我想你念你百回千回了。秋风吹过,野菊花摇曳生姿,也打开了我尘封已久的记忆。
儿时随父母下放到座落在伏牛山脉的军工厂,那里群山错落,森林茂密,荒无人烟,山花野果漫山遍野,野兽经常出没其间,进山只有一条曲曲弯弯的盘山公路,根据生产工序不同,整个军工厂被设置成数个车间,每一个山谷里,座落着一个车间,厂部建在一个相对平缓的盆地里,医院、学校也建在那里。爸爸是三车间的车间主任兼党支部书记,妈妈在二车间,紧邻着三车间的另一个山谷上班。我曾偷偷地从三车间走到二车间找妈妈,整整一个上午都没走到,后来累倒在路边睡着了,是路过的叔叔阿姨把我送到妈妈哪儿的。
听妈妈说,我刚到山里,不习惯山里人的生活,特别粘人,坚决不上幼儿园。于是,爸爸每天骑着永久牌自行车载我去车间玩,二车间生产子弹壳,车间里弥漫着强酸强碱刺鼻的气味,机器转动发出地轰鸣声,震耳欲聋,偌大的厂房一间紧邻一间,有的还间间相通,很多厂房里砌着大大小小的水槽,里装满满了酸啊、碱啊的,还有许多不知道的溶液,爸爸一再叮嘱不能靠近那些水槽,很危险,可想而知,一个小女孩在那里是没什么东西好玩的。我常常跟在爸爸身后,他走哪我跟哪,寸步不离,车间的叔叔阿姨就叫我“跟屁虫”,时间久了,熟悉了车间的分布,就会在爸爸开会或者找工人谈话时,溜到厂房外,爬到树上掏鸟窝,或跑到旁边的山坡上,拔毛燕(其实就是中药茅草根结的,是谐音);有时也会顺手采几朵野花,捉几只蝴蝶;有时候,就缠着车间里的叔叔,教我用生产好的子弹壳吹口哨,或是拉着某个漂亮的阿姨教我唱歌跳舞。印象最深的当数那一丛丛、一片片的野菊花,它虽然没有牡丹的娇艳,白玉兰的典雅,郁金香的奔放,桔梗花的婀娜,却在肃杀的秋风里傲然挺立,绽放着浓郁的芬芳,有的开在山脚下,有的开在公路旁,我轻易就能采到,闻着那幽幽的菊香,轻轻地哼着童谣,默默地等着爸爸。有时无聊之极,就会采一大把野菊花,一朵一朵的扯下,手留余香,脚下一片鹅黄,呆呆地什么不想,好像也没什么好想的,由于没有同龄玩伴,那山花野草、不经意飞过的小鸟儿和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儿,就是我记忆中的好伙伴。
后来重返郑州,在繁华的都市,进校学习,工作交友,结婚生子,经历了许多不曾想到的事情:上学时预备党员的资格被同窗夺取,工作时知心朋友的恶意中伤,由于照料年幼的儿子,从而失去一次次进修、升职的机会。。。。。。,见识过太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虚情假意、世态炎凉,却再也没见过那心中的野菊花。
随着改革开放,国家日渐繁荣,生活逐年向好。闲暇之余,常常留恋花市,在百花丛中找寻我心中的野菊花,怎知这种山花野草难登大雅之堂,花市里璀璨着玫瑰、百合、桔梗、康乃馨,难觅野菊花的踪影。失望之余,常想,也许我想找寻的不仅仅是野菊花,也许是想找回那段童年的美好时光吧,在荒原幽谷之中,在蓝天白云之下,一个小女孩,漫无目的地游荡,那里山花烂漫,那里鸟语花香,她想哭就哭,想唱就唱,静享一段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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