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议儒家文化对一般信任的负效应-中国社会学网.PDFVIP

社会学研究 ∗ 再议儒家文化对一般信任的负效应再议儒家文化对一般信任的负效应 再议儒家文化对一般信任的负效应再议儒家文化对一般信任的负效应 —— 一项基于2007年中国居民调查数据的考察 胡安宁 周 怡 提要提要：： 儒家文化必然会降低个体对于一般社会成员的信任程度吗？文 提提要要：： 化研究和基于国家间比较的经验研究都对这个问题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然 而，一些未尽议题的存在让我们在个人层面上对这一问题进行了重新审视。 通过分析 2007 年的中国居民调查数据，我们得出以下结论：首先，儒家文 化和一般信任之间的确存在某种联系，但这种联系取决于儒家文化中的某些 特定的维度。当人们更多地重视儒家文化中强化差序格局的那些实践和主张 时，我们发现儒家文化和一般信任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但是如果人们将儒 家文化看成是一种身份认同，那么中国人便因为共享着同一种价值观念而成 为一个共同体，这时认同儒家文化的人就表现出了对他人的高度信任。此外， 中介分析的结果表明，儒家文化中强化差序格局的面向和一般信任的负关系 不是由儒家文化中过分强调对 “自己人”的信任造成的。这意味着人们对 “自己人”的信任与对 “一般他人”的信任并没有直接关系。 关键词关键词：儒家文化： 一般信任 差序格局 身份认同 关键词关键词：： 一、引 言 在社会科学的不同学科中，信任问题始终是学者们共同关注的重 要议题 （Bohnet Zeckhauser, 2004; Delhey Newton, 2003, 2005; Delhey et al., 2011; Hardin, 2006; Inglehart Baker, 2000; Putnam, 2000; Misztal, 1996; Sztompka,1999; Uslaner, 2002; Welch et al, 2005; 福山, 2001/1995 ；雷丁, 2009/1990 ）。在各种关于信任的研究中，学者们尤 其是西方学者通常将信任划分为基于特定社会联系的“特殊信任” ∗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 《现代社会信任模式与机制研究》（项目编号：11ZD149）的阶 段性成果。感谢 《社会学研究》匿名评审人及编辑给以本文的诸多指点和帮助。 1 社会学研究 （specific trust ），以及超越个人社会联系并面向一般社会成员的“一般 信任” （generalized trust ） (Putnam, 2000; Misztal, 1996) 。作为衡量社 会发展水平的一个重要指标，个体对社会一般成员的信任程度会产生 极其深远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影响 （Putnam, 1993, 2000 ；Rothstein, 2002 ；福山, 2001/1995；雷丁, 2009/1990 ）。因此，较之特殊信任，一 般信任往往在学界得到更多关注，其中，最为重要的研究命题是什么 样的社会文化因素会影响个体对于他人的一般信任程度。对这一命 题，学界既有的达成共识的一类看法是：儒家文化和一般信任之间存 在某种负相关关系(Lin，1977；福山, 2001/1995；雷丁, 2009/1990；费 孝通，1998)。 虽然众多研究均得出类似的结论，但关于儒家文化和一般信任的 关系依然存在一些未尽的研究议题。对这些未尽议题的探讨，构成本 文再议儒家文化与一般信任关系的研究初衷。我们希望通过“再议”探 究以下问题：（1）从被研究的个体而不是文化与文化间的差异出发， 在中国社会的大背景下如何理解一般信任？（2 ）基于一般信任的界 定，我们希望进一步探究儒家文化的多维面向以及这些不同面向与个 体一般信任水平之间的独特联系。 二、理论背景及其未尽议题 （一（一））一般信任与儒家文化一般信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