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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获普利策新闻奖篇 目 普利策新 闻特稿奖 凯利太太的妖怪（节选） 〔美〕乔恩 富兰克林 穿越大脑沟 回的恐怖之旅 正是冬天凌晨最冷的时候，大学附属医院的资深脑外科专 家托马斯 巴 比 达克尔大夫天没亮就起身了。他的太太给他 端来了华夫饼，但没有咖啡。咖啡会让他的手发抖 。 市中心，在医院的 层楼上 ，艾娜 凯利 的丈夫 正和她 告别 。 年来 ，凯利太太一直和那个妖怪共用一个脑壳 。不能再 这样下去了。今天，她虽然感到恐惧 ，但还是下了决心。 时间是 点 分 。 “我不怕会 死 ”，这 一天 临近 时她说 ，“我 已经局部失 明了。 我经历 了所有 的出血 。几年前 ，我失去 了嗅觉、味觉 ，我 的病 已 经发作 了。我闻到一股怪味，然后感到窒息。这 已经影响到了 原载 自 年 月 日 《巴尔的摩太阳晚报》，选 自 《普利策新闻奖 （特稿 卷 ）》，新 华 出版社 版 ，第 页。 我 的腿 ，有 的地方开始麻痹 ，我现在长 了动脉瘤 ，这都是那妖怪 干的。我害怕死亡……不过天天我都痛得要命，我再也受不了 了。我 不想这样 活 下去 。” 达克尔大夫要离开家去上班了，达克尔太太递过来一个纸 袋，里面装了一个奶油花生三明治。 在市中心，镇定剂开始在凯利太太的大脑 中缓缓起作用。 凯利太太出生时大脑后部一些畸形的血管纠缠形成一个结 。起 初这个肿瘤很小，但后来这些血管开始膨胀，因受到脑颅壁 的限 制而逐渐压迫健康 的脑组织。 最 后 ，在 年，一根畸形的动脉因容量超出负荷被撑破 了，这个肿瘤从此宣告 了它 的存在 。凯利太太紧紧抱住头，瘫在 地上。 从那 以后 ，痛苦就再也没有停止。 她 开始 叫它“妖 怪 ”。 现在是 点 分 ，在第 号手术室里，凯利太太安静地躺 在不锈钢手术台上。 一个小小的传感器从她的静脉导入，现在贴在她的心脏前 室里。 扬 声器 里 ，每 次 心跳 的怦怦声 清 晰可 闻 。怦、怦、怦、怦 ，声 音不大，非常稳定，充满 了整个手术室。 达克尔大夫走进手术室，在挂满 光片的白光板前，他停 住了脚步。他记得这些脑部透视片的每一处细节 。不过，他还 是再次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些片子， 目光久久停留于高高隆起在 主动 脉上 的两个脆 弱不堪 的动 脉瘤 上 。轻轻一碰 它们 就会 破裂 。 在凯利太太眼睛正后方的那个，尤其危险，但也最易触及。 这是第一个 。 协助达 克尔大夫 的见 习医生把凯利太太 的头放进一个夹 钳，开始给她剃头发 。达克尔大夫检查了他的工作 。 “我们不 能有一丝一毫 的差错，”他说，确信夹钳上 的三个夹子 已将头颅 牢牢地固定起来。 除了头部一块 英寸长的月牙形的头皮之外，凯利太太全 身盖着绿色的布单。心跳怦、怦、怦、怦，每分钟 次 ，非 常 稳定 。 时间是上午 点 分 。 今天达克尔大夫打算取下这两个动脉瘤， 目前它们是凯利 太太生命安全最大的威胁者 。这是一次危险的手术 ，他此时注 定已身处神经外科最危险的前沿地带。几个专家劝他根本就不 要做这个手术，让凯利太太死了算 了。 “我们有三分之一的可 能会 以乱作一 团收场，或者到时候干脆就是病人死 了。”达克尔 大夫说。 “我在心里反复思考这件事。我说服 自己应该做 。” 凯利太太也说行。 现在 ，一切都 已经决定了，达克尔大夫翻开凯利太太 的头 皮，露出浅象牙色的新鲜骨头。 英寸钻头发出的震颤声充满 了整个房 间，淹没了心跳 监视器有节奏 的怦怦声 。当达克尔大夫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