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橘香道的虚线走.doc

FILENAME XH72-web-Chen Jia Jun Page PAGE 1 of NUMPAGES 8 沿着橘香道的虚线走…… 陈家骏 (一) 初到新加坡，总感觉不太习惯；不习惯的是这里的生活方式：女佣生活好似除了煮饭、洗衣、溜狗，偶尔星期天到处溜达，便乏善可陈。雇主家除了女主人，大家好似都很忙：大家每天一大早出门，晚上八九点回家后，有的扭开电视、有的戴上耳机坐在客厅看书、有的上网与朋友聊天，一直耗到十二点。隔天，大家睡觉醒来，梳洗一番后，又一大早出门工作去了，周而复始。一家人是不是应该在饭后有说有笑？家人不是因有所交流，彼此的感情才会融洽？ 她喜欢在做家务的空档时，看看书，听听音乐；还有，思考问题。 以往在老家，晚餐时间大家聚在一块，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现在却要在晚餐前后，出门溜狗。 今天溜狗时，路边一个在洗车的女佣一看到她，便笑脸盈盈地上前搭讪。她问玛里亚来多久了，雇主人怎么样，工作繁重与否。玛里亚保持笑容，回说还好。一听说只是还好，那女佣立时话多了起来，说自己家的弟弟妹妹再多，也不用像现在要洗这么多衣服，都什么时代了，有些衣服还要用手洗；拖不同的地板要用不同的洗涤剂；炒菜不可以过咸、过油，菜式要有变化， 不可以千篇一律。玛里亚依然维持着礼貌的微笑。 离乡背井，出门在外，比不得在自己家里，现在做什么事都要听人家的，甚至是看人家的脸色。这些她早已有心理准备。 忽然，有人喊那名女佣：“诺拉！” “是！” 一名富态的女人正摇摇摆摆地从大马路走来，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太太，怎么了？” 那女人直摇手，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诺拉眉头一蹙。 “我看，她是要你给她倒杯水。”玛里亚微笑着说。 富态的女人猛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诺拉一边问，一边走到屋里倒了杯凉水出来。 “我看你家太太一直舔嘴唇，应该是口渴了。”第二天又遇到诺拉，诺拉问起时，玛里亚这样回答道。 “真是细心的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富态的太太喝了口水，笑着问道。 “玛里亚。我想我也该回家了，改天见！” 玛里亚轻声说完，点了点头，拉了狗走了。 “再见！玛里亚！”诺拉大力地挥手。 (二) 早上玛里亚陪太太到巴刹，途经诺拉家门口，便看到她一个人在花园除草。诺拉一看到她，立刻向她猛挥手。 “早安！” “早！” “她是谁？”太太疑惑地看着玛里亚。 “刚认识的。菲律宾女佣。”玛里亚微笑着回答。 “交友要谨慎。”太太丢下这句话后，径直往前走。 傍晚溜狗经过诺拉的家时，诺拉正在洗车，一看到她依旧是笑脸盈盈。今天，玛里亚拉着狗儿，迎上前去。 “怎么了，你家太太不许你同我说话是吗？”诺拉笑着问她。 “也不是……她只不过要我交朋友要小心。”玛里亚迟疑片刻后回答。 “真是的，这些人就是这样。防女佣像防贼似的。这个星期天有空出来吗？如有，我们去逛街如何？”诺拉问道。 “应该是可以的。我要回去同太太说声。”玛里亚嗫嚅着道。“对了，你家太太的车子怎么了？”忽然，玛里亚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诺拉惊讶地睁大双眼。 “没有，我猜的。前天看到你太太穿高跟鞋，还穿一件加外套的洋装，天气这么热，又要走路，我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车有事。” “真给你猜中了，我太太的车在公司的停车场抛锚了，本来是约了先生出去吃晚餐，没想到了约见地点，先生告诉她不能赴约，她看地点离家很近，所以便走路回来。这些有钱人家真是的，住这么大的房子，还不舍得花钱搭德士。”诺拉靠近身来，轻声说道：“我家太太真是个小气鬼，买衣服就很阔气，其他的，真是一毛不拔。你家太太呢？” 玛里亚稍微退后，脸带微笑地说：“我家太太还好。” (三) 星期天。 和诺拉在地铁站见面，诺拉立刻把身边的几名菲律宾女佣一一介绍给玛里亚认识。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不过，话题总围绕在工作上。一名叫安妮的女佣，唠叨地诉说她打工的那家主人，吃饭嘴刁，为做吃好的，还每个星期把她送去烹饪学校上课。另一个叫茉莉的，则喜欢诉说她家小主人的事，说小主人怎么粘她粘得紧，每天放学一定回家要她陪着做功课，做完了功课，总会向她撒娇，要她准备好吃的点心。听来听去，她们的生活像倒是过得不错。诺拉说，也不是每个女佣都这么好命，有些雇主像旧时的财主，以为女佣到他家工作是卖身到他家，要女佣做得像条狗似的，吃得少，睡得晚，做得多。 “那怎么还受得了？”玛里亚睁大眼问道。 “谁叫我们穷罗！当初来这里工作借的钱没还清，家里还有一大堆人要养，没了这份工作和薪水，家里的人要怎么过活，怎能说走就走，不干就不干，说回就回。不过，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知道吗！”诺拉说。 诺拉在她们这群人当中，行事作风像大姐。 在逛百货公司时，玛里亚发现，诺拉买东西十分阔气；诺拉说，生活很苦，不要亏待自己。而安妮每买一样东西，总会小心地用电子计算机仔仔细细地算了之后，再思前想后才肯痛下决心。 今天，又认识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