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权、空间正义与日常生活：对现代中国城乡规划变迁的探究.pdf

产权、空间正义与日常生活：对现代中国城乡规划变迁的探讨 Property right, spatial justice and everyday life: an inquire into the transformation of Modern Chinese urban-rural planning 杨宇振 Yang Yuzhen 1 资本积累危机与城乡规划 某天看到一张图表，示意性表达了上个世纪 70 年代以来上海、苏锡常和苏北地区产业 及其类型的空间位移和变化。这种变化呈现出一定空间范围内产业的地理扩散：落后的苏北 承接了来自苏锡常地区的产业转移，从农业（70-80 年代）向重化工（90 年代）向电子、机 械（21 世纪初）的转移；苏锡常又一定程度承接相应的产业扩散 （图表1）。 图表1 长三角产业空间布局、分工与变迁1 虽然示意的是长三角地区的事情，这个图表映射了过去三十年中国产业空间布局及其变 迁的基本状态。这一状态不仅发生在长三角、珠三角和京津塘地区（相应的结构和路径有所 不同，形成所谓的各种“模式”），也发生在更小范围的省域、市域，以及更大范围地区，比 如从东部到西部——过去30 年中国快速城市化的重要动力和表征之一是产业空间的地理变 化，地理劳动分工的激烈变化。这个图表隐藏着有价值的问题：第一，为什么会发生和是什 么推进着产业的空间转移？第二，对于落后的苏北地区，仍然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可以从 现在的电子、机械向着汽车、石化、通信、高科等转型，但是对于处在产业链顶端的上海， 未来的发展空间在哪里？这一问题可以放大到全国的层面来思考。 2 产业空间转移是复杂问题，是社会变迁的组成部分 ；产业变化、社会变迁和全球范围的 资本积累及其危机处理紧密联系在一起。 1 /art/2004/5/13/art_71_36436.html 2 解释它不是本文能够承担的，也不是本文目的。关于产业空间转移，一本值得参考的著作是多琳·马西 （Doreen Masscy ）基于英国产业空间转移实证研究和相关理论解释出版的《劳动的空间分工：社会结构与 生产地理学》。 1 在《资本的城市化过程》一文中，大卫·哈维发展了卡尔·马克思和亨利·列奜伏尔关 于资本积累危机的理论，提出了资本的三个回路。哈维谈到，因为过度生产、利润率降低、 剩余价值找不到有利可图的投资以及剩余劳动力等原因造成了资本主义的“过度积累”。资 本为了自身的生存必须找到解决“过度积累”的办法。在理论分析框架中，哈维提出了资本 的三个回路：第一个主要回路是资本向一般生产资料和消费资料的生产性投入。在这个回路 中，“过度积累”的出现导致了资本转向第二个回路，即向以城市（建成环境）的投入，包 3 括生产性和消费性物质环境的投入 。第三个回路是资本向社会性花费（教育、卫生、福利 等方面）的投入，为提高劳动力素质进而提高劳动生产率获取剩余价值 （Harvey,1985 ）。 恩格斯曾经指出，资本主义总是把问题（危机）移来移去；哈维进一步阐释三种不同资 本积累危机的类型和空间移动：1，局部的（Partial ）危机，指特定的部门，某一地理区域， 或者调节机构（如金融或政府）的某一部分；2 ，转移的（Switching ）危机，指资本流或者 调节机构重要的重组或者重新结构化，为了给更有产能的投资提供渠道和空间；其中又分为 两种类型，一种是部门间（Sectoral switching ）的转移危机，一种是地理空间上（Geographical switching ）的转移危机；3，全球的危机（Global ），影响着资本主义生产体系中所有的部门、 领域和地区（Harvey,1985 ）。 长三角产业空间布局、分工与变迁可不可以看成是哈维指出的资本积累危机的空间转 移？能不能看成是“一般生产资料和消费资料的生产性投入”的阶段？借用哈维这一受到广 泛认可的理论，资本积累危机及其应对和处理还将向更广的空间范围转移（就如从上海到苏 锡常到苏北）；还将在部门内部和不同的部门之间转移；也将更进一步向第二回路（城市的 建成环境）和第三回路（社会管理等）转移。 如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