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惊讶于红楼梦的伟大成就主要是因为在人物塑造方面它为中国古代.PDF

构 我们惊讶于 《红楼梦》的伟大成就，主要是因为在人物塑造方面，它为中国古代 小说的人物长廊，一下子增添了那么多栩栩如生而又性格各异的形象。许多年来， 对 《红楼梦》人物的探讨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热点，这其中，从基本的分类角度来对 人物进行研究，也成为诸多学者的 自觉意识。不论是传统文化的不同哲学背景体现 于人物的分类，还是依据现代社会学中阶层、阶级论理论的分类，都拓宽着我们的 研究视野，也有助于我们对红楼人物的深入理解。而西方学者如浦安迪等把红楼人 物分为实体性和隐喻性两大类，进一步启发了我们的研究思路。1) 不过，我们也必 须意识到，几乎所有的这种分类，都是把直接出现于 《红楼梦》舞台上的人物作为 研究对象的。而 《红楼梦》在人物塑造上的成就，它的与众不同，还不仅仅在于对 显现于舞台上的人物进行了精雕细刻，而且，也以侧面烘染的笔法，对从未在舞台 上直接露脸的人物予以了暗示，他们隐身在帷幕的背后，借助于他人的声口，不时 让我们仿佛听到了他们的音容，看到了他们的笑貌，通过他们留在其他人物心灵中 的印迹，我们又一次呼吸到了他们的气息，并以充分调动起的艺术想象，排开了一 个更为幽深的、隐晦的红楼人物阵容，使得红楼人物世界变得愈发多姿多彩。相对 于正面显现于红楼舞台上的人物，我把这样一类人物统归为隐身人物。探讨这一类 上海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 教授 参看 文学研究动态 上海社科院文学所主编 年第 期 人物世界的艺术特色，构成本文的 目的。 当然，任何小说，不论它遵循怎样的创作原则，就其现实性而言，都是对生活这 一漫无边际人物关系网络的片断剪接，哪怕这一小说篇幅再浩大、涉及的生活面再 广阔，人物再众多，都是如此。这样，对任何小说而言，也都有着出场人物与潜在 人物的关系问题，即便有些潜在的人物早已死亡，其对小说世界的展开、对登场人 物的影响，依然无往而不在。死人阴魂不散，活人被死人拖住的例子，在许多叙事 性作品都可以看到。 《哈姆雷特》中被谋害的老国王，2) 《丽贝卡》中曼德利庄园中 的原女主人丽贝卡，是较为典型的例子。3) 这样，从这一角度来探讨红楼人物的隐 与显的关系，似乎也并不能凸现其探讨本身的创意来，或者说，这种探讨，也许并 不能对 《红楼梦》作为一部小说的独特性有更多的揭示。然而同时，我们也需要看 到，隐身与显现的人物关系在 《红楼梦》中表现得极为复杂，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 部小说。不妨说，当 《红楼梦》在把人物总体的塑造提到一个全新的高度时，其关 于隐身人物的创造，其对登场人物的诸多影响，也得到了更深入的展现。正是在这 一创作的总体背景下，探讨红楼人物隐与显的关系，才变得饶有兴味。 在探讨隐性人物与显现人物的关系时，我们需要某种界定和辨析。由于 《红楼 梦》在小说卷首的凡例中就提出了真事隐和假语存的创作原则，这样，我们不得不 要提出“真与假”和本文所谓的“隐与显”的区别与联系问题。也许，从没能在小说世界 直接上场这一角度看，隐去的真事或者说现实生活中的真人与我所谓的隐性人物之 间有其共同点。而我来探讨出场人物与隐性人物之间的联系，借助于出场人物来发 现隐性人物的身影和气息，似乎正迈上了索隐派研究的老路子。不同的是，小说凡 例中提及的真事与真人，是处在小说世界之外的，也只有站在小说与生活连接点的 人物如脂砚斋，才得以用两种 目光，看到了生活中的真与小说中的假，有能力把小 说世界内外的两方面人事进行捉对比较。这样，真与假的关系，就是小说与小说外 世界的关系，是透过小说世界来一窥现实生活，小说成了装扮现实人生的一件外 衣，索隐派的努力，很像在把这件外衣向人们撩开一角。而我所探讨的隐性人物， 则始终为小说世界的触角所探及，他们是与出场的人物处在同一小说世界的内部， 因为他们，使得小说世界向着一个更广大、更幽深的然而依然是非现实的世界开拓 着，使小说世界 自身的层次感变得更加丰富和完整。 莎士比亚悲剧四种 卞之琳译 人民文学出版社 年版 英 莫里叶著 丽贝卡 高长荣 谢素台译 山东人民出版社 年版 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