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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诗——读济慈的《无情的妖女》 ? 86?堂 一 首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诗 —— 读济慈的《无情的妖女》 王艳霞 (哈尔滨商业大学外语学院黑龙江哈尔滨150028) 摘要:济慈的《无情的妖女》采用民谣形式,只有十二节诗,每节四行,讲述了一个骑士和妖女相遇,度过一段幸福时光,可是当 骑士从噩梦中醒来,妖女消失了,骑士无限悲伤的故事.古老的形式,古老的故事,看似简单,可实际上极其复杂:诗中第一个讲话人的 身份扑朔迷离;妖女形象不确定;主题内涵丰富,极具象征意义. 关键词:济慈;妖女;复杂 中图分类号:I207文献标识码:A 《无情的妖女》虽比不上济慈的另外两首诗《秋颂》和《希腊古 瓮颂》那么出名,但它风格独特,是济慈最喜爱的诗作之一,历来引起 评论家们极大的兴趣.全诗看似简单,实则复杂. 一 ,身份不明的提问者 这首诗头三节是对骑士的询问,其余九节是他的回答.虽是对话形 式,其实只有简单的一问一答,对话并没有真正进行下去.它也没有采 用问答的一般套路,用诸如”我说”,”他说”等以区分不同的说话人, 所以诗中第一个讲话人,即提问者的身份就成了一个谜.提问者揭示了 回答者的身份是”骑士”,但关于自己却只字未提.这首诗的具体情境 是由第一个讲话人介绍的:时间正值深秋,”湖中的芦苇已经枯了”;鸟 儿们开始了一年一度的迁徙,”也没有鸟儿歌唱”;松鼠为冬天做好准 备,”松鼠的小巢贮满食物”;秋收结束,”庄稼也都进了谷仓”.曾经 的热闹与繁盛都过去了,此刻万物萧条.第一个讲话人就是在这种情境 之下遇到骑士,而且他发现骑士神色不对,生命垂危:”你的额角白似 百合/垂挂着热病的露珠,/你的面颊像是玫瑰,/正在很快地凋枯.” 于是他忍不住问:”骑士啊,是什么苦恼你,/这般憔悴和悲伤?”于是 骑士讲述了自己的痛苦经历以及他的噩梦. 这样第一个讲话人的身份就变得扑朔迷离.他介绍了这首诗的背 景,却未介绍自己.他好像是个陌生人,但他的行为却像骑士的亲朋好 友:他在骑士生命的最后时刻陪伴在他身边,并且记录下骑士临终的话 语.当骑士从梦中想来的时候看到的唯一的人就是第一个讲话人,可以 说,是第一个讲话人提醒骑士摆脱噩梦,回到现实世界,可是同时,他 又提醒骑士他将不久于这个现实世界,因为他发现骑士生命岌岌可危. 第一个讲话人的话在前三节就结束了,可是他的作用实际上一直延续到 诗歌末尾,因为是他倾听了骑士的经历,记录下骑士的故事.既然他记 录下这首诗,那他应该是诗人济慈,但诗人济慈本人在生活中不可能遇 到这样一位骑士,所以他不是诗人本人.这样,在这首诗中起了重要作 用,并向读者交代了大量信息的人,他本人的身份却成了解不开的谜 团. 二,神秘的妖女 当骑士爱上妖女的时候,她似乎也爱上了他.”她柔声地轻轻叹 息,/仿佛是真心爱我.”如果骑士没有从一开始就那么肯定地认为妖女 同样爱他,也许他不会那么失望和痛苦:”她一定用奇异的语言说,/ ‘我真心爱你!…也许她只是用美貌(长发,轻盈的脚步,充满野性的 眼神,奇异的歌声和语言)诱惑了骑士,然后无情地将他抛弃,也许她 的确是真心爱他:”她给我采来美味的草根/野蜜,甘露和仙果”,”她 带我到了她的山洞”,”她在那里哄我人眠”.也许她有难言之隐,她不 能真正地和凡人生活在一起,所以她和骑士同样伤心和无奈:她”又是 落泪,又是悲叹”.也许她采取的种种手段只是为了保全自己,是凡夫 俗子骑士侵犯了她的草地,打扰了她平静的生活. 妖女的形象很复杂.她也许纯粹是个诱惑者,反复无常,无情地将 男人们毁掉.她也许是个无辜的受害者,被凡人们的爱情伤害或者被他 们所侵犯.所以很难说,骑士和妖女谁更不幸. 三,丰富的主题内涵 很多读者认为这首诗真实地表达了济慈对于范妮?布劳恩的复杂感 情.济慈深爱着范妮,但她的亲友极力反对他们的婚事.在济慈写这首 文章编号:1006—026X(2011)04—0000—01 诗的时候,他贫病交加,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继续和范妮交往.这首诗 当然可以从这个角度加以解释和理解,但这种解释极大地削弱了这首诗 内涵的复杂性和丰富性.在济慈创作这首诗之前不久,他做过一个梦, 梦见在一个充满魔力的地方遇到一位美人,又梦见那个地方到处都是丽 色苍白,被囚禁的恋人.也是在创作这首诗之前,济慈读了斯宾塞《仙 后传》中关于假弗洛里茉的描写:一个妖女假扮成弗洛里茉去见她的恋 人,然后消失的故事.当时还有一件事深深困扰着济慈,就是他的兄弟 受人捉弄,被骗和人产生虚假的恋情.所有这些个人经历在济慈写这首 诗的时候可能都起了作用,但是这首诗一旦完成,它就和那些创作素材 完全不同.它远远超越了那些个人经历. 这首诗描写了一个人对于恋人的复杂感情,出于某种原因,两人不 能在一起厮守.这个原因可能是个人原因,也可能是社会原因,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