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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投稿 | 街头官僚的镜像 ??编者按： 本文是读者投稿，一位从事公共管理研究的博士生梓荧对Zacka《当国家遇上街道：公共服务与道德行为能力》的书评。欢迎其他读者向我们推荐书籍或撰写书评投稿，联系方式ggglgtt@163.com。 一 ? ? ?? ? ?内容回顾 当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接触到街头官僚时，它并不是我们往常想象中的“抽象”了的国家中的个体，也不是我们曾经想象中，它是一部有着严密的齿缝对接的，依照程序、法律和原初的设计，且有合法的行政程与法律约束的没有“生命”注入的“利维坦”。当我们和“国家”遇见，尤其是当我们的日常生活中频繁地与街头官僚进行互动时，我们感知到国家或称之为政府，尤其是那些与民众最为贴近的基层政府，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与民众们进行着频繁的互动，而在这些互动过程中，国家已经不再是我们日常所理解的抽象的整体或者个体，“这些抽象”被基层官僚在与民众的接触中“内化”了。作为代表“政府”和“国家”力量的那些基层官员（街头官僚）时常呈现出不相同的“服务态度”甚至是在对政策等的解读当中带有巨大的“自说自圆”的“表演”，在这种互动的过程当中，“国家”或“政府”不再是一个抽象，而是一个让人们能够切实去理解甚至是可以被“感知”的个体或整体。 当作者在扶贫机构8个月里的参与观察里，就尝试对基层官僚们的行为赋予一种道德性的解释。他将自己嵌入进了基层官僚的日常生活当中，从中去观察个人如何去影响社会，同时他们又怎样调试自己去适应社会的。通过日常生活的参与观察去理解他们怎样洞见自己身处的周边，怎样反思他们自己以及怎样归因他们生活的意义。 1. 官僚的游弋 分属于“权力”不同差序当中的官僚，在其对于政策的产发、制定和执行的过程当中，所扮演的角色不尽相同。在规则制定中，上级的官员主要负责保证整个机构规则和秩序的运营稳定；但是，对于街头官僚而言，他们是执行政策的第一线，并且与民众进行着频繁的互动，虽然他们的职业伦理要求他们遵循着法律的程序和规范的准则，然而再真正的执行过程当中，他们却会基于自己的一些“前线的遭遇”加入自己不同的解释。他们对民众所拥有的权利，有着“照章办事”的决定权，虽然这种“照章办事”并不能是真正的“依规依矩”。但是，他们却手握实权，同时这种实权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形塑政府自身的一种力量，另外，这种实权也同时形塑着民众对政府之见。 对于“被服务的公众”而言，他们希望官僚们为他们“多做一些”，并且越多越好，效率越高越好。可是，对于官僚而言，在面对着严苛的和标准化的工作规范和考评指标时，往往民众的需求并不与考评指标相符，且也不符合他们工作的实际。他们并不可能像一台被定制化了的机器，能够为每一位民众打造都“合身”的服务。另外，对官僚而言，他们有责任且应当公平和不偏不倚地对待他们所服务的公众。但是，真实的情况却是他们并无法做到无偏，依附“政治”而非“事务”成为了常态，更何谈为民之所想而为。基层官僚们夹杂在民众的诉求当中，同时也夹杂在处理所谓的“政治”的关系里，使得他们在真正开展着自己的工作的时候，不得不游弋在让自己能够自由切换的一种“灰色空间”当中，甚至在这种“灰色空间”中，寻找着能够说服自己的“道德诉说”。 因为在日复一日的环境中，基层官僚所面对的环境有着“多方”夹击的特点。他们在组织当中的最底层，他们与公众们直接接触，同时他们享有一定意义的自由裁量权。他们横跨在国家与社会的“两个世界”当中，处在时常有权时常又无权，个人而又非个人，可创造的但又遵规守矩和事实上的专家但又是位列低位的下属。对于他们而言，拥获着两种不对称的权力，并且身陷于这种权利不对称的矛盾当中。另外，他们也游走在民众和国家当中，扮演着政策解读的使者，传递和解读与民众切身利益有关的政策和方针。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面对着自己所处理的“事务”以及自己所服务的“民众”，这样分属“两极”的纠结身份，时常性带来官僚们强大的心理压力，这在一定程度上侵蚀着官僚们的道德敏感性，并很有可能截断他们对自己的作用和责任的理解。这就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困境，即公共机构要想正常运转，就依赖于街头官僚的道德代理，但它们却把这些官僚置于一个往往会破坏这种代理的工作环境中。 2. 自由裁量权 政策产生到制定，再到最终的执行过程，并不是一个无缝衔接地连贯过程，在这其中因为“人”的作用，往往产生着极强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街头官僚是一群“高效制定政策”的人（但其实他们并不享有真正政策制定的权力），他们能够在执行政策的过程当中“有效”地实现“政策的创新”，并且把他们的“雄心壮志”以及对于政策实施过程中自己的某些见地融汇进他们对政策的实施过程当中。但是作为公众的我们，却被暴露在了街头官僚的这种所谓独享的对政策的“自由裁量”中，并且在某种程度上还要认为其有着负责任的态度和精神。 作者在对基层官僚们由于时间、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