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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现当代文学 格非小说《青黄》中的叙事学 周文祺 青岛大学 摘 要 ：格非作为先锋文学的代表人物，其作品《青黄》 作者的叙述视角，第一人称叙述者讲述故事收放自如。此两 以其独特的叙事模式，丰富了小说的艺术表现力。本文尝试 者使用的非常巧妙，体现出格非对内聚焦第一人称叙事方式 从第一人称内聚焦的叙事模式，叙事的时间机制，叙事的景 的熟练运用。 物机制这三个方面对文本进行解读。 二、叙事的时间机制 关键词 ：格非 ；青黄 ；叙事 在日常生活里，经验告诉我们时间如同一条河流，绵 [ 中图分类号 ] ：I206 [ 文献标识码 ] ：A 延不断地从“过去”经由“现在”奔向“未来”，这使得时 [ 文章编号 ] ：1002-2139(2017)-06-016-02 间具有一种“向度”。时间是人类经验得以显影的最基本的 一种范畴，人类生命意识的觉醒便是从时间意识的形成而 一、第一人称内聚焦的叙事模式 开始的。 《青黄》的创作来源于作者在浙江听说的“九姓渔户” 故事的一开始就交代九姓渔户在四十年前就消失了，接 的故事。作者虚构了“我”对九姓渔户历史的调查,全篇采 着作者像是自言自语，围绕着四十年前的事情，作者又通过 用第一人称的叙事机制，以参与到故事之中的“我”贯穿全 看林人的口来叙说四十年前的事情，然后小青问我“他已死 文。格非采用了内聚焦的叙述模式，故事因“我”的疑惑而 了四十年了，我不懂那些事对你有什么用处”。此处将文本 起，所以我决定再次去麦村，文章主体部分具体讲述了“我” 中提及四十年的出处放在了一起，我们大体可以理解作者的 在调查中的发现，引出了一个个相关或不相关的故事。 思路。但是作者在文本设置上是将四十年前事情的发生与追 内聚焦叙述是一种“限制视角”叙事。小说里看似一个 问分别放在开头和相对结尾的位置，中间部分则不再围绕 个并无严格联系的事件，因为“我”这个贯穿始终的内聚焦 四十年前的事情，而是穿插着其他不太相关的故事。作者始 的叙述者才得以关联起来。与无所不知的零聚焦模式相比， 终在调查追问，可是作者所调查和采访的人物始终没有讲清 它只能通过故事中的人物去体验和感知，不能直接揭示他人 楚四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作者通过小青之口 的心里。这种叙事模式的好处就是容易吸引读者，给读者造 说出到底探究四十年前所发生的事情有什么用处时，实际 成悬念。 上，也是作者在追问自己，寻求四十年前所发生的事情真的 在《青黄》的叙述中，作者严格遵循了这一原则。例如， 有意义和价值吗？作者在探求生命的本源，也在寻找生命的 康康在向我讲述发现棺材的经过时，康康一直在逃避回答我 意义。作者通过一前一后的故事的继续讲述，使得文章前后 的问题，但是作者并没有直白的揭示内在的原因，而是以第 可以关联起来，结构紧凑，让故事变得似乎有一定的逻辑性。 一人称的叙述者的身份做出揣测。“我注意到他像姑娘一样 第二部分作者写到一九六七年冬天，“我”在换乘长途 多变的眼神中掩饰着什么心事”，作者用“他像”一词，来 汽车时，无意中发现“横塘”这个站名，我记起李贵是住在 对自己不能肯定的事实做出假设，严格遵循着内聚焦模式的 那里的。在第八部分，作者又提及一九六七年冬天，我去看 叙述限定。这一揣测经由康康的反常脸色和举动推导出来， 望在横塘的李贵老人。作者反复提及一九六七年冬天，这样 是合乎情理的，增加了“我”的疑惑，也更能引起读者的心 具体的时间在文本中就这样一处，其余都是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