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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然明与清初戏曲创作 随着女性文学的发展，从现有的文献编纂和相关研究来看，明末清初无疑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时期。政治背景、社会思潮等因素的影响,为才女群体的出现提供了一个可寻绎的大动因。如果从具体层面考察,一些在当时士人和才女群体中颇具影响力的人物则会浮出水面,值得关注。儒商汪然明堪称个中翘楚。 最著者如柳如是,其与钱谦益之情感因缘,不断被当时及后世述说。在两人绾合的过程中,歙县汪然明的功绩非同小可,充当了关键性的推介人角色。柳如是《湖上草》及《尺牍》的刊行,也有赖于汪氏的慷慨支助。事实上,在当时,汪然明颇具盛名,与众多文人士大夫诗酒往还,也与诸多才女流连酬唱,被誉为“风雅典型”。 汪然明(1577~1655),号松溪道人,《春星堂诗集》卷1云:“然明先生,讳汝谦,先世徽州歙县丛睦坊人”,“自徽迁杭,遂家钱塘。”据《钦定重修两浙盐法志》卷25“商籍二?人物”可知,“贡生”的知识修养、“婚嫁葬埋及缓急叩门无不应”的豪侠行为、“业盐桐江”的生财之道,成为汪氏日后的贴身标签。其传记,另见钱谦益撰《新安汪然明合葬墓志铭》(P1154)。 一、 《春星堂选择》书目的考述 汪然明《次儿请假归省,督师赠余风雅典型匾额。儿归,因叙亲友随任十年无一存,僮仆亦亡十七。余慨八十老人,一切当谢,使余年得闲,即儿辈养志。感怀述事,复拈八章,自此当焚笔砚矣》(《松溪集》)之四云:“世事看来总戏场,如何偏我独多伤。每逢按剑无男子,犹喜谭诗遇女郎。昔逢王(王修微)杨(杨云友)林(林天素)梁(梁喻微)诸女史,今遇吴岩子元文(卞元文)黄皆令王端淑诸闺阁。昔慨侯门怀短铗,今看彩服上高堂。庭前绿映逢初夏,喜视儿孙序雁行。”此诗作于顺治11年。令人心生疑窦的是,汪然明晚年追忆一生所交往的诸多名姝中,与之有着深厚情谊的柳如是,在这份名单中竟付诸阙如。目前可见,工诗善画的王端淑有和汪然明《梦香楼集》诗;擅临《兰亭》的沙宛在,汪然明为之哭泣(有《为吴鹿长哭沙姬宛在》悼亡诗);性不谐俗的天台女子胡茂生以诗画游学士大夫间,与汪氏虽未有直晤,但呈寄其诗画(《胡茂生寄余诗画,因索天素画桃源图,戏题答之》);女性画家章韵先、孙云居曾登临随喜庵(汪然明《秋日风雨,同吴巽之、汪尔张泊舟断桥,观章韵先画扇》,时章氏绘有《西湖雨景图》、《冬日集群姝于随喜庵,章姬韵先迟至,为座客解嘲》、《孙云居于随喜庵为倩生写真戏作》);汪氏也曾携梁夷素的《西湖六桥图》游玩福建(《梁夷素女史画西湖六桥景,余携游三山,孙凤林学宪见而爱之,余因题三绝以赠》诗)。关于汪然明与柳如是的交往,陈寅恪《柳如是别传》已作详细考证,兹不赘述。见之《春星堂诗集》,明确涉及柳如是的诗文,仅有1首,即《游草》之《余久出游,柳如是校书过访,舟泊关津而返,赋此致怀》。另陈寅恪先生推考《无题》亦为酬唱柳如是之作。(P355—356)据汪师韩于乾隆辛卯年(1771)汇刻《春星堂诗集》,言及汪然明“平生著作富有,杭城多火,春星堂在缸儿巷,三被火灾,版刻纸钞尽失。”汪师韩于故旧家、旧书肆得《听雪轩集》、《绮咏》前后集、《梦草》、《游草》、《西湖韵事》、《闽游诗纪》7种,合以家藏本《不系园集》、《随喜庵集》及钞本《遗稿》而成汪然明著作集。以《闽游诗纪》、《梦草》总体为林天素而作,《听雪轩集》为杨云友而作的创作风格来说,可推测汪然明应有为柳如是而作的专集,惜毁于火灾或遗落,俟考。 现依汪然明诗集及相关著书,对其交游的其余名姝才媛作考述如下: 1、王修微,其唱和汪然明,见之《春星堂诗集》者,有《不系园集》之《寄题不系园》、《梦草》之《癸亥夏日集水边林下读梦草,赋此请政》。据天启元年黄汝亨序《绮咏》,及施绍莘于“庚申冬至前四日”所撰《怀王修微》,词序载施氏“见修微于眉公山庄之喜庵”,可知汪然明《绮咏》所言与王修微之交游,即在泰昌元年(1620)。《春日同胡仲修、贺宾仲、徐震岳、(徐)泰岳、王修微六桥看花,夜听冯云将、顾亭亭箫曲》(以下论述王修微的诗题,未标注者,均引自汪然明《绮咏》):“堤头罗绮千行,月下霓裳一曲……为问生平感遇,何如此夕怜春。”得以与这些知己醉心于红妆紫陌间,夫复何求,汪氏快意人生之感,溢于言表。而《秋日同友人过快雪堂访王修微夜话》诗,据《列朝诗集小传》丁集下“冯祭酒梦祯”小传云:“筑室孤山之麓,家藏快雪时晴帖,名其堂曰快雪。”(P620)又柳如是《湖上草》有《过孤山友人快雪堂》诗,知王修微暂居快雪堂,应为冯云将所延请,才有日后汪然明为王修微修葺净居之事。《余为修微结庐湖上,冬日谢于宣伯仲过临,出歌儿佐酒》:“一望湖光十里余,遥将轻艇到幽居。入林霜冷尘嚣远,挥麈风生俗虑除。竹映回廊堪步屧,云连高阁可藏书。”依《冬日梦于修微净居与张卿子评梦草,净居近西泠》,可知汪然明为王修微结庐以远尘嚣俗虑,名“净居”。《俱舍论颂疏》卷8云:“此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