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的肆虐——《辛德勒的名单》之道德警示.pdfVIP

创作思潮 电影文学 理性的肆虐 ——《辛德勒的名单》之道德警示 ◆王艳秀 （长春税务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1） [摘　要]转型中的社会面临两方面道德问题。一是在公共领域服从标准化的伦理规范而放弃自己选择的权利，用 程序正义取代实质正义，导致真正的道德旁置；二是在私人领域认为只存在相对主义的道德，从而追求张扬个性， 随心所欲。导致信仰危机。这两个问题产生的根源在于盲目的执着于道德一元论与多元论的对立，忽略了二者之 间的关联。前者盲目迷信形而上学一元论，否认善与善之间具有不可通约性，从而将伦理准则作为无上的权威固 定下来，剥夺了道德主体选择的自由；后者否定外在的道德权威，个人成为道德判断的唯一权威。上述问题的实 质在于混淆了道德判断与道德行为。 [关键词]道德难题;相对主义;自由选择 “今天是历史的时刻，今天将会被纪念。600年前，犹太人 还是人。数字化管理无疑是既有效率又平等，然而现代性的社会 到克拉科夫落了脚，他们在商业、科学、教育、艺术上兴盛起来， 至多体现了形式上或者程序上的合理性，却没有涉及生活的实质 他们一无所有来，却发迹了。6个世纪形成了犹太人的克拉科夫， 或内容方面的价值。因此，赵汀阳毫不客气的断言：“现代性是 到今天晚上，6个世纪的历史成为谣言，它们从未发生过，今天 一个盲目的、不负责任的社会程序”。这个程序在实质上规定了 才是历史。”这段话是影片 《辛德勒的名单》中德国纳粹军官戈 人们行动的伦理规范。有众多资料表明参与大屠杀的德国人并非 伦，在率领党卫军扫荡克拉克夫犹太人居住的街区前，发表的一 十恶不赦。他们以理性思考为最后判断行为是否正当的标准，以 段讲演。《辛德勒的名单》是犹太导演斯皮尔伯格对二战期间德 服从上级命令为天职。他们在面临多重选择时，更容易以成本— 国纳粹屠杀600万犹太人惨剧的回顾，影片以悲观阴郁的基调和 —效益标准来作为取舍原则，而置道德责任于不顾。正如影片中 富于强烈戏剧张力的惊悚元素，透过主人公辛德勒的眼睛，重回 的戈伦虽然穷凶极恶，但在他心中他不过是在执行上级的命令而 二战时波兰的科拉科，带领人们经历这个城市从繁荣到废墟的一 已，他是在尽职尽责地完成他的工作。 切。 另一方面，在私人领域，个人主义盛行的结果必然是各种怀 在奥斯维辛大屠杀已经过去了六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们不禁 疑论和主观主义大行其道，否定道德知识的客观性、拒斥任何类 要反思一下，历史是否已经过去？会不会仍在今天重演？奥斯维 似于道德信念或道德判断的东西，把道德规范同化为对偏好的表 辛惨案的发生究竟是历史的偶然，抑或是理性的必然？ 述。在现代社会，个人的选择余地大大增多，而在社会义务的大 一 网中束缚人们的绳索也已大大放松。社会等级、宗教、民族等非 文章开始所写的镜头描述是影片中给人留下最为震撼印象的 志愿性联系和义务正被自愿建立的联系所代替，但绳索的解除并 片断之一，1994年 《明镜周刊》的记者曾经问过该片的导演斯 不是随着权威社会的压抑性绳索的解除而告终，而是继续腐蚀社 蒂芬斯·皮尔伯格纳粹军官为什么那么咄咄逼人，导演的回答是 会关系。正如福山所描述的：“强烈的个人主义的文化在市场和 “他们是咄咄逼人，因为他们要显示他们在工作。尽管他们的制 实验室里会带来创新和经济增长，社会规范领域里已充斥了此种 服把它们同会计、铁路职工、科学工作者等身份联系在一起，但 个人主义的文化，它实际上已侵蚀了形形色色的权威，削弱了维 他们却是在为这个制造死亡的工业竭尽全力。他们，那些把自己 系家庭、街坊和民族的纽带。”影片最初在辛德勒身上集中体现 的精力和智慧奉献给这一工业的人，同一般汽车工业的被雇佣者 了这种个人主义的精神。辛德勒对史丹说：“家父曾说过，人生 没什么两样。”这段话有力的解释了在理性占据统治地位的德国 所需者有三：高明的医生、宽大的牧师、聪明的会计。前两者， 发生此等集体无意识事件的原因。正是理性的胜利，驱逐了人类 我很少与其打交道，不过，第三者……” 言下之意他不迷恋宗 的感情、道德。理性以精确化和数字化为手段，以功利和效率为 教，但热衷于经商之道。 最终目标，以致不自觉的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