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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教育学院学报》2006年第1期

论辜鸿铭文化保守主义的悲剧色彩

黄玉萍

(中南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湖北武汉430074)

[摘要]辜鸿铭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位具有典型意义的文化保守主义者,他“精通西学却极

端保守”,一生特立独行,被称“怪杰”。本文试图阐述在其所处的特定历史时代,他的文化保守

主义充满悲剧色彩的人性与时代成因,以期能从其思想中提取具有时代价值的文化资源,对今

天的现代化中国有所启示。

[关键词]辜鸿铭;文化保守主义;悲剧色彩

[中图分类号]G03[文献标识码]A

在中国近现代思想文化史上,只要一提起文化保守主义,人们必然会想到一个具有典型

意义的代表人物:辜鸿铭———一个身穿枣红色的旧马褂、破长袍,磨得油光闪烁,袖子上斑斑

点点尽是鼻涕唾液痕迹;头戴平顶红结的瓜皮小帽,帽子后面一条久不疏理的小辫子;瘦削

的脸,上七下八的几根黄胡子下面,有一张精通七八国语言,而又极好刁难人的嘴巴,一个典

型的“前清遗老”。时光已经流转到了公元20世纪,几千年封建统治瓦解后的中国社会,已

经感受到了刮来的强劲西学之风,作为首先接受西方文化冲击的文化人,辜鸿铭精通西学却

极端保守。在以新的西方自由主义扛大旗的中国近代,文化保守主义以捍卫既定的“权威”

与“秩序”,给人在心理上留下了“可憎”的面目,令文化保守主义声名狼藉。但是作为该流

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辜鸿铭执着地表现出最顽固和最彻底的守旧,且矢志不渝,特立独行,将

“守旧”进行得十分彻底,被称为“怪杰”。

笔者认为,虽然在当时充满内忧外患的中国,需要一种变革,使中国步入现代化的进程,

然而完全摒弃中华民族生存几千年所依托的传统文化也是不可取的。以辜鸿铭、梁漱溟为

代表的文化保守主义人士虽然为了捍卫传统中国的尊严,表现出了几近滑稽的彻底与顽固,

而且几乎都是以失败潦倒终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这种文化价值取向就没有值得推

崇的地方;正是基于他们对中华民族以及中国人民的深层次的热爱,对中国文化的自尊与忧

患的深层叹息,才表现出如此狂放的姿态,以狂放来保护强烈的自尊,是他们带泪的表演。

在那样的特定的历史背景下,在喜剧性油彩淡化后,充满了令人震撼的悲剧色彩。然而正是

由于这种不加选择地对中国文化的偏颇地极端地迷恋与赞扬,以一种过分自大和虚骄的心

态评价中西文化,甚至对传统文化中一些封建糟粕和陈规陋习进行辩护,有些观点明显地缺

乏科学依据,有情绪化之嫌,所以就埋下了他的悲剧性文化生命的必然。

[收稿日期]2005-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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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黄玉萍1973-,女,土家族,湖北武汉人,2003级历史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近现

代思想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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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早年就游学西方的文化人,辜鸿铭并不缺乏接受西方文化和西方科学技术的

基本意识和素质。早年在西方求学时,他受浪漫主义大师卡莱尔、爱默生影响至巨,重视心

灵道德,对近代资本主义文明多有不满。然而,当他了解了中国的传统文化,立刻被中国传

统文化的博大精深所吸引。而当他回到中国的时候,正值中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辛亥革命

打乱了中国的政治秩序,延续了两千余年的君权正统突然中止,随之而来的以王权政治为依

托的占支配地位的儒家文化也失去了原有的地位。整个社会徘徊在价值重构的十字路口,

是捍卫以精神追求为主体、以尊卑地位为本质的儒家传统文化,还是完全接受以普遍人权和

科学精神的西方文化来规范社会的道德及文化秩序呢?面对来自西方的民族歧视和文化歧

视,面对国内日益强烈的反传统倾向,辜鸿铭挺身而出,出而作言,极力维护传统中国的尊

严,鼓吹儒家文明的永恒价值。

辜鸿铭文化保守主义之所以呈现出戏剧化的悲剧性,可以从人性与时代两方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