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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与高等教育发展

摘要：高等教育的存在与发展具有两种特性：理智特性和社会特性。这两

种特性的演变在不同的历史阶段都受到不同思潮的影响。新自由主义和全球化

是影响当今高等教育发展的两大主要思潮。新自由主义通过强调高等教育所传

授知识的可交易性、效率性、个体性、竞争性和自由化来重塑高等教育发展的

理智特性，全球化则从时空、制度和组织三个维度影响高等教育的社会特性。

应对新自由主义和全球化的挑战，需要扭转通过拥抱市场、放弃公共利益来推

进高等教育的做法，但也必须抓住机遇使本国高等教育融入全球知识经济。

关键词：新自由主义，全球化，高等教育发展

当前全球化正在以它巨大的力量影响着高等教育的发展，与其相伴而生的

新自由主义，不仅仅是作为一种政治意识形态，而且作为一种在全球层面促使

社会制度变革的力量，影响着高等教育的发展。这两股力量搅合在一起始于20

世纪70年代末。受其影响，世界各国高等教育自20世纪80年代初以来经历了

一场深刻的制度变革，这一变革过程触及了高等教育存在与发展的特性。本文

将以此作为研究的视角来探究全球化与新自由主义是如何影响高等教育发展

的。

一、高等教育存在与发展的特性

高等教育自产生之日起，不管处于哪一个时代，它存在与发展的合法性都

来自于两个方面：追求知识的理智特性，以及对保存、传播、转化知识予以结

构与空间支持的社会特性。这两种特性构成了高等教育生存和发展的基石。

高等教育发展的理智特性也就是其对智力实践的不懈追求，它本质上是一

种观察、质询、推理、解释、批判和想象的活动。这种理智特性正是大学不同

于其他社会机构的特质。高等教育在其不同的发展阶段表现出不同的理智特

性。中世纪高等教育的理智特性是重视理性、论据、知识的概念和方法的探

寻，这是一种强调高等教育认识论的理智特性；近代高等教育的理智特性是重

视知识对于促进社会进步和国家发展的作用，这是一种强调高等教育政治论的

理智特性。如今，高等教育的理智特性正在发生新的变革，它强调的是知识对

市场的迎合，这是一种强调高等教育市场论的理智特性。

高等教育的社会特性是其所包含的机构的独特交往行为，包括对知识生产

活动的结构支持，以及为知识生产活动提供合适的空间。高等教育机构的社会

独特性在于它们是自我复制、形成知识的组织，它们含有丰富多样的活动、关

系、使命和利益相关者。这种社会特性包含高等教育内部的交往行为和高等教

育机构与社会的交往行为。高等教育内部的交往行为体现为密切的学科知识交

流，交流载体包括人员交流、学术成果交流、资源交流以及更深层次的制度交

流。高等教育与社会的交往行为体现为知识与社会资源的一种互动关系，高等

教育机构需要从社会获取资源以开展知识活动，社会也需要高等教育机构为其

提供一定的利用价值，二者本质上是知识价值和社会价值的交换。这两种交往

行为只有建立在保护高等教育理智特性的基础之上，才能有利于知识的繁荣和

发展，也才能促使高等教育不断向前发展。

高等教育的理智特性是高等教育存在与发展的核心，在高等教育的理智特

性中我们可以看到大学理念的实质，在这里新知识得以形成。但是，高等教育

的社会特性又为其理智活动提供了必要的条件。高等教育机构自产生以来在理

智特性和社会特性上都在不断演变，这种演变不是沿着两条相互平行的直线进

行的，而是相互影响、协同演变的。

高等教育的发展是理智特性和社会特性协同演变的结果，更是受到当时社

会思潮影响的结果。当前高等教育的理智特性所呈现的强调知识市场价值取向

的根源就源自于新自由主义思潮所带来的政策变革，而全球化在其中不仅起到

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它本身也通过改变高等教育的社会特性来塑造、影响和指

引高等教育的理智特性。下面我们将分析新自由主义和全球化是如何改变高等

教育的理智特性和社会特性，从而影响高等教育发展的。

二、新自由主义与高等教育发展

新自由主义产生于二战后的西欧和北美，其基本观点是：市场机制是传递

信息和资源配置的有效机制；基本主张是：缩小国家对经济干预的范围，削减

卫生、福利、教育等社会服务中的公共开支，尽可能地将公共服务私营化，引

入内部竞争等市场原则。在新自由主义的引导下，市场原则从经济领域蔓延到

社会领域，在医疗卫生、社会保障和教育等领域开始以市场机制为原则进行改

革。这场运动以英国的撒切尔政府和美国的里根政府为先锋，很快蔓延到其他

多个国家，成为席卷全球的浪潮。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以及正在转型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