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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
雨天的猴/文
齐雨又自梦中惊醒,这已是入夜后的第三回。
在冷汗淋漓之际飞速溜走,留在齐雨脑海中的,只是黑色背景下的一双眼睛。但这已足够齐雨追溯了。七年前,她与浩分
手,那天夜里,浩爬家窗前平房的屋顶,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人哭泣。良久,齐雨推开窗,向中伸出手,浩却倏地缩回去,又看
了她一眼,便了。
就是这一眼,叫齐雨心痛了好几年。明天又要面对着这双眼了,齐雨拥被沉思,这一次大家能看见对方的愁思吗?夜凉,不一会齐
雨便感到双臂被刺得发痛。她叹一口气,蛇一般滑入被子里。沉沉睡去。
浩,你现在怎样了?
秋天的街道总是被梧桐的落叶铺满,一层一层厚厚实实,怎么看都像沾满了灰尘的书页。齐雨在街上游魂似地走,一边无聊地
将那些缠人的叶子踢开。
离开七年了,回到这个城市来,第一个还是打给浩。
那边波澜不惊,几句简单的问候一带而过,确实了旧的存在,浩的语气忽地转向柔和。
“每到了秋天,我便很想你,一直如此。”
“想我什么?”齐雨绷紧脸。
“想很多,过去的事,你也想过吗?”
齐雨轻轻颤抖,过去的种种,她又忘记。
过来人总说,爱情来得越早,便越,然而越叫人刻骨铭心。
齐雨的爱情开始于高中。那时她与浩并列为班级的两大才子,作文时常被老师当作范文,因而也时常在休息日被老师拉来作重
点培训。课毕两人会来到江边,在的绿茵上或坐或躺的谈天。于是有一天,浩神情紧张地塞给她一张纸条,然后远远走开。齐雨心
怦怦跳着打开纸条,果然上面写了:“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那时飘零,被阳光一映,整个镶出金黄,正落在齐雨头上。齐雨
真的觉得很。
打前,齐雨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
“这个城市人事已非,只有他还可以联络……”
“就算只是个,也应该关心一下他的近况……”
“倘若真的了结了,就应该坦然地面对过去……”
齐雨对自己的遮掩和自欺很是生气。其实她和旧时的同学一直有联系,浩的近况她是知道的。浩最近又辞了工作,赋闲在家。朋友
透露这消息时语气中流露着庆幸。
齐雨并不惊讶。浩做什么事都喜欢由着自己的性子,做做停停,对现状不满,却也有着无尽的借口为自己的无所作为辩
护。就算在爱情中他也如此。
齐雨看着对面的浩,浩微笑,她也只能微笑。
浩的长发中夹了许多银丝,应是长期不规律生活的结果。自己呢?齐雨出来这几年,虽然有过艰难的日子,但一向很注意自己的外
表。她不是那种没了青春就天翻地覆的人,只是仿佛下意识地等候着什么。然而青春毕竟少了七年,自己能有几个七年呢?
“你好像老了不少啊。”齐雨取笑浩,心底却以为他现在的样子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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