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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翔《锦瑟》教学实录（节选）

师：还有哪位同学要做补充？那么，结合到首联呢？与首联中的哪个词相关呢？他所回忆的是自己的人生，那么是哪个词呢？没错，同学们，记下来。他所回忆的是自己的华年，表达的是惘然之情啊。现在你们明白否？

生：好像明白了。“此情”表达的是作者对自己过去的华年，自己抓不住过去的那些美好，感觉更加的迷茫、凄凉。

师:现在懂这首诗的同学举手。大家相互看看，已经有很多人懂了。现在很多人考证，说《锦瑟》……，谁来说？

生：喔！

师：我等的就是这个“喔”！

生：《锦瑟》这个诗是当时李商隐和一个宫女，他们两个有过一段很美好的故事，但是他们后来分开了，这是首是用来怀念这段故事的。但是也有人说他是自伤身世。

师：同学们很聪明，有人考证，说“锦瑟”是一个姑娘的名字，李商隐很喜欢她，但是两人后来没成。这首诗是表达爱情主题。后来又有人说不对，“锦瑟”是一种乐器的名字，是李商隐的妻子王氏最喜欢弹奏的。明白什么了？

生：这首诗是表达怀念，追悼亡妻的。

师：好的，又有人说，这首诗既不是爱情主题，也不是追悼亡妻，他表达的是自己诗歌创作的特点。说这首诗是李商隐整个600多首诗的“序”。现在李商隐诗比较好的版本就是这本《李商隐诗歌集解》，说《锦瑟》是他的一篇序文，这个观点是钱钟书学者提出来的。又有人说，《锦瑟》这首诗是一首政治诗，所表达的是自己一生当中不得志。还有人说，这首诗不能用具体的内容概括它，它所包含的内容很多，既有对自己爱人的思念，也有政治不得志的怅然若失，可能还有很多很多……我们不能把它定为某个具体的意思。所以，“一篇《锦瑟》解人难”啊！同学们，你们希望是哪一个？这里涉及到一个读诗的规律问题，我们如何去认识它呢？（眼神充满期盼）

生：我觉得作者当时创作不可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想到了，然后写成一首诗，这些可能的都是后人附加的。作者是依托自己当时所处的情境写成的，所以要了解当时作者的生平等情况，才能理解。

生：这个是读者和作者之间的关系。李商隐这首诗有作者的意义，而读者在读的时候会有自己的读者意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林黛玉。

师：同学们开始懂诗了，老师读了几十年诗，现在才懂了一点点。我们在必修三里学了李白的诗，他的特点用四个字概括就是“豪放飘逸”。我们还学过杜甫的诗，“沉郁顿挫”。白居易的诗，四个字“通俗易懂”。那么老师要问，你从《锦瑟》这首诗里，能概括出李商隐诗的特点吗？四个字？（眼神充满期待）

生：绮丽惆怅。

生：蕴含丰富。

师：讲的都有道理，老师用四个字“曲折深婉”，当然这只是他600多首诗中的一部分诗的风格特点。他的《锦瑟》和《无题诗》完全可以说是“曲折深婉”的风格特点。同学们，你们学习某个诗人的诗，一定要注意把他的风格特点抓住。懂了吗？给大家布置个作业。刚刚有同学说，对于李商隐的生平不太了解，那么同学们回去的作业就是去查找资料，写一篇随笔，题目是“《锦瑟》背后的故事”。这节课就上到这，同学们再见！

点评：《锦瑟》是中国古典诗歌的精品。从其诞生至今，诗人要告诉我们什么？几乎成了一个不可解的谜题，也成就了很多“说法”，如咏瑟说、悼亡说、自伤说、自序说、闺情说等等。正所谓“一篇《锦瑟》解人难”，典型的体现了“诗无达诂”的特点。这类作品不仅是文学解读的难题，更是语文教学的难题。语文教学语境中的文学解读，不同与一般的自由的文学鉴赏，它要受制于课程目标和教学目标，语文教学中如何处理这样的难题？程翔老师在这节课上，利用一个用时不多的教学环节，化解了这个不能回避的难题，处理方法值得借鉴。没有拘泥于探究这首诗的主题到底是什么，也没有谨小慎微地纠结于把握解读边界，而是利用诗歌的这种多解的特点，引导学生懂得“诗无达诂”的特点，引导学生理解文学鉴赏中作者、作品、读者的关系，学会鉴赏同类作品。

（摘自靳彤《中学语文教学设计》高等教育出版社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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