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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尽黄昏
的清晨，一般出来很早，六点钟已经能看到明亮的晨光，透过校园里
郁郁葱葱的梧桐叶间的空隙，留下一地斑驳，人的心情仿佛也能一下子起来。
当然前几天是看不到的。万万没想到在也能感受到家乡梅雨时节时的闷热与潮
湿，仿佛空气中充满了怎么也蒸发不了的水汽，弥漫着原始森林般腐烂的黏腻。私
以为几天前突如其来的暴雨能冲散一丝闷热，至少能让人感觉到暴雨倾注的一点畅
快。然而过后，闷热还在，潮湿还在，蝉依旧歇斯底里地哀嚎着。
好几次梦见绍兴下着雨，峦青雾润，出门看见隔壁的叔叔已经手舞足蹈地开始
晨练，一个人洗着昨日换下的衣服；也曾梦见在暨南大学时，清晨六点，鸟啼
声阵阵，拉开窗帘的一瞬间，阳光肆无忌惮地撒了一地，山上的晨风迎面袭来，清
凉如洗
然而醒来的时候，窗外多数有，偶尔吹来一丝微乎其微的热风，我仿如困
在斗室，盯着窗外昏黄闷热的天，一时想不起这是在哪儿，“我应该是还没睡醒
吧”，摁掉耳边的闹铃，闭上眼，想到拥挤的地铁，面无表情的乘客，人
潮涌动的换乘站，一下子失去所有动力。
早晨七点的泷泽人来人往，拥堵，站在天桥上往远处望去，密密麻麻的汽
车，电瓶车，自行车，还有四顾茫然的行人，像一锅沸腾的饺子般，暴躁而急切地
抢路，一张戾的脸，写满了生活的黯然失色。每次经过这儿总会想，从远处看
这里，是不是很像一根爬满了黑漆漆蚂蚁的木头，而我应该也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
只，只不过比旁人爬得慢些。“我应该是想家了吧”，无奈一笑，慢慢悠悠走下天
桥。
因为走得不急，耳朵里听着最近刚喜欢上的一个歌手，总是会想起以前
的一些事。的，绍兴的，的，或者各种，不人，以及各种后悔
的，或值得的。在越来越了解人与人之间的薄弱、游戏规则的冷漠，渐渐
的许多事接受得更加自然。时间在流，人也会走，在某种程度上，和天桥下的车流
一样，快慢差异而已。
到昨天刚通过的，85岁了，很上几乎已经没什么肉，但仍
比我高出个头。由于早年在市工作，退休靠着并不少的退休金，生
细
看看邻居们种的蔬菜的长势，嘴里也不时絮叨几句：看来今年不是种这个的好时
候钟爱越剧，却因为大了捣鼓不了那些在他看来比较高科技的设
备，一直用着前些年我给他买的收音机，因为用的时间长了，音质早已经大不如
前。一直劝说他换一个新的，他却始终摇摇头说没有坏还是可以听。这时候的他又
仿如小孩子般固执。在网上给下了一些越剧经典的桥段，像孔雀东南飞，碧玉
簪这样的经典，他已经听了不下百遍，有时一个人的时候还能悠哉地哼唱几句。邻
居们闲来无事总是喜欢在弄堂里聊各家的事情，再若无其事地自己的一点称不
上高明的看法。外人提起，语气不乏羡慕之意，无非是不少的退休金，生活无
忧，儿孙孝顺，高龄但身体也无大恙之类的话语。
然而，这不是一个静止的世界，万物流换不停，苦与乐亦是。何谓苦，大抵不
过是原以为会一直如自己期望，最后却发现生活朝着另一个你不愿意的方向流淌
着。
的苦，似乎充满了他整个人生，怎么都不了。年轻时丧子，年纪
响，住在隔壁屋子我也时常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孔雀东南飞。我没看见他什么时候留
下过眼泪，生活还是照样慢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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