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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的诗歌

《天问》

年代:先秦作者:屈原

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谁能极之?

冯翼惟像，何以识之?

明明，惟时何为?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则九重，孰营度之?

惟兹何功，孰初作之?

维焉系，天极焉加?

八柱何当，东南何亏?

九天之际，安放安属?

隅多有，谁知其数?

天何所沓?十二焉分?

日月安属?列星安陈?

出自汤谷，次于蒙。

自明及晦，所行几里?

夜光何德，死则又育?

利维何，而顾在腹?

女歧无合，夫焉取九子?

伯强何处?惠气安在?

何阖而晦?何开而明?

角宿未旦，灵安藏?

不任鸿，师何以尚之?

佥曰“何忧”，何不课而行之?

龟曳衔，何听焉?

顺欲成功，帝何刑焉?

永遏在羽山，夫何三年不施?

伯愎，夫何以变化?

就前绪，遂成考功。

何续初继业，而谋不同?

洪泉极深，何以之?

地方九则，何以坟之?

河海应龙?何尽何历?

何所营?何所成?

康回冯怒，坠何故以东南倾?

九州安错?川谷何?

东流不溢，孰知其故?

东西南北，其修孰多?

南北顺堕，其衍几何?

昆仑县圃，其安在?

增城九重，其高几里?

四方之门，其谁从焉?

西北辟启，何气通焉?

日安不到?烛龙何照?

和之未扬，若华何光?

何所冬暖?何所夏寒?

焉有石林?何兽能言?

焉有虬龙、负熊以游?

雄九首，忽焉在?

何所不死?长人何守?

九衢，华安居?

灵蛇吞象，大何如?

黑水、玄趾，三危安在?

延年不死，寿何所止?

鱼何所?堆焉处?

羿焉日?乌焉解羽?

之力献功，降省下土四方。

焉得彼山女，而通之於台桑?

闵妃匹合，身是继。

胡为嗜不同味，而快朝饱?

启代益作后，卒然离。

何启惟忧，而能拘是达?

皆归射鞠，而无害躬。

何后益作革，而播降?

启棘宾商，《九辨》、《九歌》。

何勤子屠母，而死分竟地?

帝降夷羿，革夏民。

胡射夫河伯，而妻彼嫔?

冯利决，封是射。

何献蒸肉之膏，而后帝不若?

娶纯狐，妻谋。

何羿之射革，而交吞之?

阻穷西征，岩何越焉?

化为黄熊，巫何活焉?

咸播黍，莆是营。

何由并投，而疾修盈?

白婴，胡为此堂?

安得夫良药，不能固臧?

天式从横，阳离死。

大鸟何鸣，夫焉丧体?

号起雨，何以兴之?

体胁鹿，何以之?

戴山，何以安之?

释舟陵行，何之迁之?

惟浇在户，何求于嫂?

何少康逐犬，而颠陨首?

女歧缝裳，而馆同止。

何颠易首，而亲以逢殆?

汤谋易旅，何以厚之?

覆舟斟寻，何道取之?

伐蒙山，何所得焉?

妹嬉何肆，汤何焉?

舜闵在家，父何以?

尧不姚告，二女何亲?

萌在初，何所意焉?

台十成，谁所极焉?

登立为帝，孰道尚之?

女娲有体，孰制匠之?

舜服弟，终然为害。

何肆犬豕，而身不危败?

吴获迄古，南岳是止。

孰期去斯，得两男子?

缘饰玉，后帝是。

何承谋夏，终以灭丧?

帝乃降观，下逢伊挚。

何条放致罚，而黎服大说?

简狄在台，何宜?

玄鸟致贻，女何喜，

该秉季德，父是臧。

胡终弊于有扈，牧夫牛羊?

干协时舞，何以怀之?

平胁曼肤，何以肥之?

有扈牧竖，云何而逢?

击床先出，其命何从?

秉季德，焉得夫朴牛?

何往营班禄，不但还来?

昏微遵迹，有狄不宁。

何鸟萃棘，负子肆情?

弟并淫，危害兄。

何变化以作诈，而後嗣逢长?

成汤东巡，有莘极。

何乞彼小臣，而吉妃是得?

水滨之木，得彼小子。

夫何恶之，有莘之妇?

汤出重泉，夫何罪尤?

不胜心伐帝，夫谁使挑之?

会晁争盟，何践吾期?

苍鸟群飞，孰使萃之?

列击纣躬，叔旦不嘉。

何亲发，何周之命以咨嗟?

授殷天下，其位安施?

反成乃亡，其罪伊何?

争遣伐器，何以行之?

并驱击翼，何以将之?

昭后成游，南土底。

利惟何，逢彼白雉?

穆王巧，夫何周流?

环理天下，夫何索求?

妖夫曳，何号于市?

周幽谁诛?焉得夫褒姒?

天命反侧，何罚何佑?

齐桓九会，卒然身杀。

彼王纣之躬，孰使乱惑?

何恶辅弼，谗谄是服?

比干何逆，而抑沉之?

雷开何顺，而赐封之?

何圣人之一德，卒其异方：

梅伯受，箕子详狂?

稷维元子，帝何竺之?

投之於冰上，鸟何之?

何冯弓挟矢，殊能将之?

既惊帝切激，何逢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