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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箭荷花
贾大山
①街上还很安静的时候，花市上就摆满了一片花草。真是花团锦簇，千丽百俏。半条街飘满了清淡的花香。
②“老大爷，你买了这盆三叶梅吧，这花便宜，好活，你看它开得多么鲜艳！”花市东头，一个卖花的乡下姑娘（）笑着在和一个看花的乡下老头谈生意。这姑娘来集上卖花，二十来岁，生得细眉细眼，爱笑。薄薄的嘴唇很会谈生意。
③老头蹲在她的花摊前面，摇摇头，对那盆开满粉红色零星小花的三叶梅表示不感兴趣。“那一盆多少钱？”老头抬起下巴朝花车儿上一指，眼睛里泛着某种惊喜。
④那是一盆令箭荷花。在今天的花市上是独一份儿。葱翠的令箭似的叶状枝上，四朵花竞相开放。花朵大，花瓣层层叠叠，光洁鲜亮，一层紫红，一层桃红，一层粉红，花丝弯曲嫩黄，阳光一照，整个花朵就像薄薄的彩色玻璃做的。姑娘说：“老大爷，那是令箭荷花。”“我就要它！”老头口气很肯定。姑娘又解释了一句：“它贵。”老头有点生气：“有价儿没有？”
⑤姑娘听他口气很大，把他仔细打量了一遍。老头瘦瘦的，60多岁，白布褂子，敞着怀，露着黑黑的结实的胸脯。不像是养种花草的人。姑娘问：“大爷，你是哪村的？”
⑥“严村。”老头没有正眼看姑娘，淡淡地回了一句。
⑦“哦，知道。”
⑧一个看花的小伙子打趣说：“严村，好地方啊，村里人天天吃‘人参’……”
⑨看花的人们一齐笑了，姑娘笑得弯下腰去。严村是多年来有名的贫困村，到了冬天就多靠吃自产的胡萝卜来生活，美曰吃人参。只是到了最近几年，在精准扶贫政策下，村民的生活有了极大的改善，多数人基本脱贫。
⑩老头儿红了脸，好像受了莫大羞辱。他一横眉冲着姑娘说：“多少钱，有价儿没有？”“50。”姑娘止住笑说。“35块。多一分钱也不买。”老头坚定地说。“40。少一分钱也不卖。”姑娘也不相让。
?这时，集上热闹起来。花市上也站满了人。那些买花的、看花的，多是农民打扮的人。他们除了吃饭穿衣，也爱上了鲜花的香味。
?一个穿着皮尔卡丹衣服的年轻人忽然挤上来说：“他不要，我要。我给你40。”老头一看就有些急：“有个先来后到吧？这花我看中了！”
?“你可拿钱呀！看你这穷样！回家吃‘人参’吧！”
?一片笑声，老头的胳膊哆嗦了：“这花我今天非买不可了！”老头用双手紧紧护着那盆令箭荷花。“皮尔卡丹”一看老头这样，忽然凑近老头的耳朵嘀咕了几句什么。老头立刻冷着脸说：“不行不行，明天也是孩他妈的生日，她也爱花！”
?“你这个人真难说话！这么贵，你吃它喝它？”
?“哼，我不吃它喝它，你买花给你领导吃它喝它？”
?人们听得明白，就又笑起来了。“皮尔卡丹”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理，陡地变了脸色说：“你是哪个村的？村支书是谁？”
?这一回，人们没有笑。老头一惊，嗔怒道：“少来这一套！唬谁呢？”
?“皮尔卡丹”（）笑，说：“你们乡下人，还缺花看吗？高粱花、茄子花、打破碗碗花，野花野草遍地都是。姑娘，给你40块钱，我买了！”说着，把四张崭新的钞票递到姑娘脸前。
?姑娘不接他的钱，冷冷地看着他。然后又看一看蹲在地上双手护花的老头。她突然用亲切而果断的语气对老头说：“大爷，就依你，35块，卖你了。”
?“皮尔卡丹”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姑娘的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你你……”
?“我叫蒋小玉，南关的，我们支书叫李大河，你还打听谁？问吧！”
?人们被这爽直的话逗得（）笑，看着她笑微微地站在花丛中，恍惚间觉得她就是那秀挺的令箭荷花。
（选自短篇小说集《雨后月儿圆》，有删改）
【导语】《令箭荷花》通过花市中卖花姑娘与乡下老头、“皮尔卡丹”买花的故事，展现了复杂的人物关系与人性。环境描写渲染氛围，推动情节发展。人物刻画生动，姑娘的善良爽直、老头的朴实执着、“皮尔卡丹”的傲慢无礼跃然纸上，同时也反映出社会现象，耐人寻味。
13.同学们使用“开端——发展——高潮——结局”的模型梳理故事线索，请帮助同学们完成故事线索图
14.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A.“皮尔卡丹”的傲慢可以反衬老人的质朴
B.“令箭荷花”象征高洁品格，推动情节发展
C.姑娘降价卖花给老人，体现对劳动者的尊重
D.将姑娘比作“令箭荷花”，突出其美好心灵
15.文中多次提到不同类型的“笑”，请从词语卡片中选择匹配的词语，填在文中的括号处。
词语卡片
匿笑苦笑暗笑讪笑
窃笑微笑冷笑坏笑
哈哈大笑哭笑不得
捧腹大笑眉开眼笑
第②段：卖花的乡下姑娘（）笑着在和一个看花的乡下老头谈生意
第?段：“皮尔卡丹”（）笑，说……
第?段：人们被这爽直的话逗得（）笑
16.小深在推荐语中提到：“小说开头描写花市看似闲笔，实则不可或缺”。你赞同小深的观点吗？请说明理由。
17.小圳分析“姑娘降价卖花”这一情节“既在意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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