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创新：裸露上身、裹裙赤足的“中国飞天”如何形成.pdfVIP

敦煌创新：裸露上身、裹裙赤足的“中国飞天”如何形成

在甘肃敦煌的茫茫戈壁间，莫高窟的壁画历经千年岁月，依然闪耀着璀璨的艺术光芒。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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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露上身、裹裙赤足的中国飞天形象，宛如灵动的精灵，穿梭于洞窟的壁画之上，成为敦

煌艺术最具代表性的符号。这一极具东方韵味的形象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在历史的长河中，经

历了漫长的文化交融与艺术创新过程，承载着古代文明交流互鉴的深厚底蕴。

飞天形象的源头：多元文化的交融

飞天形象的源头可追溯至古代印度佛教艺术。在古印度神话中，乾闼婆和紧那罗是司掌音乐与

舞蹈的神祇，被视为飞天的原型。乾闼婆不食酒肉，唯以香气滋养，周身散发芬芳，擅长演奏

乐器；紧那罗则是能歌善舞的天女，两者常一同出现在佛教的极乐世界中，为佛陀和众神表

演，营造欢乐祥和的氛围。在早期印度佛教艺术中，他们的形象相对写实，男性乾闼婆多为蓄

须的男子形象，女性紧那罗则身姿婀娜，服饰与妆容具有浓郁的印度风格，身着纱丽，佩戴各

类华丽的珠宝首饰，整体造型较为丰满厚重。

随着佛教沿丝绸之路向东传播，飞天形象在途经中亚地区时发生了显著变化。以犍陀罗艺术和

笈多艺术为代表，中亚艺术家将希腊、罗马艺术的写实风格与印度本土艺术相融合。在犍陀罗

艺术中，飞天的形象带有明显的希腊雕塑特征，身材比例更加修长、匀称，面部轮廓立体，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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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线条清晰，衣褶的处理也借鉴了希腊雕塑中湿衣贴体的表现手法，使飞天的服饰仿佛被

水浸湿般紧贴身体，凸显出身体的曲线。笈多艺术则进一步发展了飞天的优雅气质，飞天的姿

态更加轻盈灵动，服饰更为简洁飘逸，逐渐形成了具有中亚特色的飞天形象，这些变化为飞天

形象传入中国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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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化的演变：本土文化的渗透

当飞天形象传入中国，首先在新疆地区的石窟艺术中落地生根。如克孜尔石窟中的飞天，既保

留了部分中亚飞天的特征，又开始融入西域文化元素。其服饰造型兼具中亚与西域风格，上身

常裸露或仅披轻薄的纱巾，下身穿着色彩鲜艳的长裙，裙上装饰有独特的西域纹样。飞天的面

部特征带有明显的西域人特点，高鼻深目，眼神深邃，发型也颇具西域风情，或梳成多个发

髻，或编成细长的辫子。在表现手法上，运用了富有西域特色的晕染技法，通过色彩的浓淡变

化来表现人物的立体感，这种技法与中原传统绘画的平涂技法形成鲜明对比。

随着佛教艺术继续东传至中原地区，敦煌飞天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开始呈现出明显的中国化特

征。这一时期，社会动荡不安，玄学盛行，人们对精神世界的追求愈发强烈，这种文化思潮深

刻影响了佛教艺术的发展。敦煌飞天的形象逐渐摆脱了印度和中亚飞天的厚重感，变得更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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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飘逸，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秀骨清像风格。飞天的面容清秀，身形修长，衣袂宽大，随风

舞动，仿佛能够超脱尘世的束缚。其服饰也融入了大量中原传统服饰元素，如宽袍大袖、长裙

曳地，衣服上的花纹图案采用了中原常见的云纹、忍冬纹等，体现出中原文化对佛教艺术的渗

透与改造。

鼎盛时期的创新：艺术风格的成熟

到了隋唐时期，中国迎来了政治稳定、经济繁荣、文化昌盛的黄金时代，敦煌飞天也在这一时

期达到了艺术的巅峰。唐代的飞天形象更加丰满圆润，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一改魏晋南北朝时

期的清瘦风格，体现了唐代以胖为美的审美观念。飞天的面容圆润饱满，双颊绯红，眉眼弯

弯，嘴角上扬，展现出自信、愉悦的神态。其身姿更加婀娜多姿，或腾空而起，或俯身而下，

或回首顾盼，动作流畅自然，富有节奏感和韵律感。

在服饰方面，唐代飞天大胆创新，将中原服饰与西域服饰相结合，创造出华丽多样的服饰造

型。上身多为半裸或仅披一层轻薄透明的纱巾，露出圆润的肩膀和纤细的手臂，展现出人体之

美；下身穿着色彩绚丽、款式新颖的长裙，裙上装饰有精美的珠宝、流苏和刺绣，裙摆宽大飘

逸，随风飞舞。同时，飞天的配饰也更加丰富多样，头戴花冠、珠钗，颈戴项圈、璎珞，臂戴

臂钏，手腕戴手镯，这些配饰不仅增添了飞天的华丽感，还通过线条的流动增强了画面的动

感。

在绘画技法上，唐代画师吸收了中原绘画的线条勾勒技法和西域绘画的色彩晕染技法之长，形

成了独具特色的表现手法。线条流畅细腻，富有弹性和张力，能够生动地表现出飞天的肌肤质

感和衣褶的变化；色彩运用大胆丰富，以红、绿、蓝、黄等鲜艳的色彩为主，通过色彩的对比

和搭配，营造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使飞天形象更加光彩夺目。此外，唐代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