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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主义的精神与实践*

———冷战史后修正主义研究取径分析

丁何昕子

(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北京100089)

摘要:20世纪80年代,冷战史研究中的后修正主义逐渐

成为该领域最具影响力的学术流派。虽然主流学界通常认为后修

正主义史学是对此前传统派与修正主义的综合,但本文认为这种

综合大多体现在具体观点而非研究方法上。实际上,通过对后修

正主义研究取径的分析,便能发现它在研究方法、研究视角与价

值取向上均与传统派趋同,而将二者联系起来的关键因素,是保

守主义的精神与实践。

关键词:后修正主义保守主义美国外交史

20世纪70年代,随着美国官方档案解密,在冷战缓和的时代背景中,

冷战史研究中的后修正主义(postrevisionism/post-revisionism)逐步发展壮

①

大,并于20世纪80年代成为冷战史研究中的主流。后修正主义者通常

*本文系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研究生科研立项“传统的继承者:后修正主义与20世纪

*

70—80年代的冷战史研究”(2022LS11)阶段性成果。

①后修正主义在20世纪70年代时尚未获得明确的学术身份。随着越来越多调和性叙述的出

现,学术界需要对这种新的史学风格予以概括。持批评立场的学者通常称之为新正统派

(neoorthodoxy),认为这种叙事是老调重弹。而在更多场合里,这股新的学术潮流被称为

折中主义(eclecticism),直到20世纪80年代,“后修正主义”一词才逐渐成为学术惯

例。参见WarrenF.Kimball,“TheColdWarWarmedOver”,TheAmericanHistoricalReview,

Vol.79,No.4,1974,pp.1119-1136;SmauelWalker,“HistorianandColdWarOrigins:

TheNewConsensus”,inGeraldK.Hanies,SamuelWalkereds.,AmericanForeignRelations:

AHistoriographicalReview,Westport:GreenwoodPress,1981,pp.207-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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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学理论史学史学刊

认为,他们的研究综合了传统派(traditional)与修正主义(revisionism)

①

的观点、方法,代表了一种正在形成的新型学术共识。但仍有众多史学

家对此表示怀疑,劳埃德·C.加德纳(LloydC.Gardner)认为后修正主义

不过是对正统派观点的重申;布鲁斯·卡明斯(BruceCumings)指出后修

正主义的研究不过是正统派立场加档案材料;弗兰克·宁科维奇(Frank

Ninkovich)也认为“后修正主义的综合从来没有实现过”。②不过,这些讨

论大多围绕着具体历史问题展开,强调后修正主义与传统派观点的一致

性。本文意图跳出无穷无尽的观点争论,从研究取径出发,观察两个流派

历史学家分析模式、研究视角之间的关联,并指出二者在实质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