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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的副业

材田是东京警视厅一名普通的警察，说起来真让人心寒，都快四十了，还没有碰上一次立功受奖的机会。材田知道同事们都瞧不起自己，因此他在警署里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回到家，材田更是处处不顺心，妻子君丽对他总是冷言冷语，嫌他没有能耐，就连多年不育的原因也怪在他头上。两人时常打闹吵架，材田提出离婚，君丽点头同意，但开口要1000万日元青春损失费。这对一个普通警察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没法子，只好凑合着过。

这天晚上，材田又和君丽大吵一场，一气之下他出了门。眼下正是寒冬季节，室外温度在零下十几度，材田将大衣领子竖起，双手插在衣袋里，望着别人家温暖的灯火，不由得黯然神伤。他漫无目的地走进一家公园，忽然看见树丛里有个五十多岁的流浪汉，正在用树枝拢火取暖。

材田正想找个地方发泄，他不由自主地喊道：“这里不准生火！”流浪汉似乎没听见，继续向火里添加树枝和纸片。材田大动肝火，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再不听话，我就立刻逮捕你！”

流浪汉并没把材田放在眼里，他抬起头，平静地问：“你是警察?”材田点点头。流浪汉露出高兴的神色：“好啊，那你就快送我进监狱吧！”材田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问：“怎么，你想进监狱?”流浪汉连忙说：“是的，是的，那里有吃有穿，比又冷又饿流浪街头好多了。”

材田听明白了，心中多了一份同情，他蹲下身子，一面就火取暖，一面询问对方的身世。流浪汉说：“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后来失业了，老婆偷走了我全部的积蓄，离我而去。我身无分文，又找不到工作，最后被房东赶了出来，就这样一直流浪街头。我想进监狱，可又没胆量作案，今天遇见您了，您可一定要帮这个忙！”材田觉得好笑，咕哝道：“你真是在做梦，警察怎么可以抓无辜的人。”流浪汉说：“那就想想办法，比如，帮我偷点东西……”材田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站起身嚷道：“不行，堂堂一个警察，怎么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流浪汉还在努力：“先生，您听我说，您可以从商店里拿些东西，算我偷的，然后您把我抓起来。东西还给商店，我如愿入狱，您还可以立功，三方面都不吃亏呀。”说到这里，见材田没有反应，流浪汉忍不住悲叹一声，紧紧抱着膝盖，蜷缩着身体，样子十分可怜。

此时的材田，人呆立在那里，脑中不断想着流浪汉的话：“您还可以立功……三方面都不吃亏……”好久，他才下定决心，说：“算我倒霉，碰上一个想坐牢又不会犯法的人。”流浪汉一听，满脸喜色：“您答应啦?”材田点点头，说:“试试吧。”

离开流浪汉，材田到一家商店买了一双袜子。第二天，他带着流浪汉来到商店，拿出袜子对店主说：“这个人偷了贵店的东西。”店主一听，大笑起来：“警官先生，您真会开玩笑，这不是您昨天买的那双吗?”材田很尴尬，支支吾吾地退了出来。流浪汉见状，很是不满，埋怨道：“真是没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材田发狠地说：“别啰唆，我明天一定成全你！”

傍晚时分，材田特意化了妆，来到一家商场，趁人不备，偷了一双高级丝袜。他的心狂跳着，有两个声音在脑中不断回响，一个说：“这是犯法！”一个说：“不是的，马上就还回来！”渐渐地，后一种声音终于占了上风，材田心安理得地走出了商场。

第二天，流浪汉如愿以偿地进了监狱，好久没立过功的材田受到了上司的表扬。的确是三方面都不吃亏，材田十分高兴，犯罪感也随之消失。

很快，这件事在流浪汉中间传开了，随着严寒的加剧，一个又一个的流浪汉通过关系找到材田，乞求他帮忙将自己送进监狱。材田已经尝到了甜头，于是来者不拒，都给予帮助。他不再满足小打小闹，而是把手伸向高档物品，像手表、微型收录机、照相机等。作案时，材田心里很平静，“反正马上就会还回去的！”这年冬天，材田战绩辉煌，在那个地区威信猛增，使得上司和同事们都对他刮目相看，据小道消息透露，材田很快就要晋升所长了。

就在材田洋洋得意时，天气突然转暖，流浪汉不再受寒冬的威胁，他们像一起商量好似的，不再找材田“帮忙”。材田的副业搞不成了，他又变得庸庸碌碌，一事无成。眼看到手的所长要飞掉，材田心里那个急呀，急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就在这个时候，公园角落的窝棚里住进一个叫严国的流浪汉，他是从外地特意找上门来的。严国和其他想在监狱里度过冬天的流浪汉不同，他失业已久，妻子因病去世，唯一的儿子又被人拐走，悲痛之下他想自杀，可又没有这个勇气，万般无奈，就来找材田帮忙，想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材田对严国的请求，很是为难，说：“想坐一辈子牢，得犯个杀人什么的大罪才行啊。”严国一听，吓得连说：“不行，不行，哪怕弄死一条小虫，我都要难受好几天。”材田摇摇头，叹息道：“那我就无能为力了。”严国可怜巴巴地哀求道：“您帮帮忙吧，哪怕把你们没破的杀人案栽到我头上都行。”

在回家的路上，材田想了很多，如果把严国当杀人犯逮住，那功劳可大了，说不定马上可以当所长。不过，冒名顶替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