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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印遗嘱有效性认定案例

引言

随着信息技术的普及，打印遗嘱逐渐成为替代传统手写遗嘱的常见形式。相较于手写遗嘱，打印遗嘱具有字迹清晰、内容规范等优势，但也因“非亲笔书写”的特性，在司法实践中常因形式要件或意思表示真实性引发争议。自《民法典》将打印遗嘱明确列为法定遗嘱形式以来，法院对其有效性的认定标准更趋统一，但具体案件中仍需结合形式要件、实质要件及证据规则综合判断。本文通过梳理典型案例，结合法律规定与裁判思路，探讨打印遗嘱有效性认定的核心要点。

一、打印遗嘱有效性认定的法律基础

（一）《民法典》对打印遗嘱的规范演进

在《民法典》施行前，我国《继承法》仅规定了公证、自书、代书、录音、口头五种遗嘱形式，打印遗嘱因未被明确认可，司法实践中多参照“代书遗嘱”标准审查，导致裁判尺度不一。例如，早期部分法院认为打印遗嘱非遗嘱人亲笔书写，应视为代书遗嘱，需满足“两个以上见证人在场见证”“代书人、其他见证人和遗嘱人签名”等要求；也有法院以“不符合法定形式”为由直接认定无效。

2021年《民法典》正式施行，其第1136条明确规定：“打印遗嘱应当有两个以上见证人在场见证。遗嘱人和见证人应当在遗嘱每一页签名，注明年、月、日。”这一规定首次将打印遗嘱列为独立的法定遗嘱形式，既回应了社会需求，也为司法认定提供了明确依据。相较于代书遗嘱，打印遗嘱的核心形式要件包括：两个以上适格见证人全程在场、遗嘱人及见证人在每一页签名、注明年月日。

（二）形式要件与实质要件的双重审查原则

法院对打印遗嘱有效性的认定，遵循“形式要件优先、实质要件补充”的原则。形式要件是法定门槛，若未满足（如见证人数量不足、未逐页签名），即使内容真实也可能被认定无效；实质要件则是对遗嘱人真实意思表示的审查，若存在受胁迫、欺诈或遗嘱人缺乏民事行为能力等情形，即使形式要件完备，遗嘱仍可能被撤销。例如，某案中遗嘱人虽按形式要件签署了打印遗嘱，但后续有视频证据显示其签署时意识模糊，最终法院以“缺乏真实意思表示”认定遗嘱无效。

二、典型案例中的有效性认定实践

（一）符合形式要件的有效案例：以“全程见证+逐页签名”为例

张某晚年因患手部疾病无法书写，遂与女儿协商后，邀请邻居王某、社区工作人员李某作为见证人，共同订立打印遗嘱。遗嘱内容明确将房产留给女儿，存款分给两个儿子。订立过程中，张某口述遗嘱内容，由女儿代为打印，打印完成后，王某当场宣读，张某确认无误后，三人在遗嘱每一页签名并注明日期。张某去世后，儿子以“非亲笔书写”为由起诉主张遗嘱无效。

法院经审理认为：首先，遗嘱有两名无利害关系的见证人（王某与李某均非继承人或利害关系人）全程参与，符合“两个以上见证人在场见证”的要求；其次，遗嘱人及见证人在每一页签名并注明年月日，形式要件完备；最后，见证人出庭作证证实张某订立遗嘱时意识清醒、自愿签署，无证据显示存在胁迫或欺诈。因此，法院认定该打印遗嘱有效。

此案的关键在于见证人适格且全程参与，遗嘱人对内容充分确认，形式与实质要件均满足，故被法院认可。

（二）形式要件缺失的无效案例：见证人资格瑕疵与签名疏漏

李某育有两子，晚年因与次子关系紧张，欲通过打印遗嘱将房产留给长子。李某找到好友赵某（长子的岳父）和保姆钱某（月工资由长子支付）作为见证人。遗嘱打印后，李某仅在最后一页签名，赵某、钱某在第一页签名，未注明年份。李某去世后，次子起诉主张遗嘱无效。

法院审理认为：其一，见证人赵某是继承人（长子）的岳父，钱某的经济来源依赖长子，二者均与继承人存在利害关系，根据《民法典》第1140条“与继承人、受遗赠人有利害关系的人不能作为见证人”的规定，二人均不具备见证人资格；其二，遗嘱未在每一页签名（李某仅签最后一页，见证人未签后续页），且未注明年份，形式要件严重缺失。因此，法院认定该打印遗嘱无效，按法定继承处理。

此案暴露了实践中常见的两大问题：见证人选择不当（与继承人有利害关系）、签名与日期疏漏（未逐页签名、未注明年份），最终导致遗嘱无效。

（三）实质要件存疑的部分无效案例：意思表示不真实的认定

周某老年独居，由侄女吴某照顾生活。吴某为取得周某房产，以“办理养老手续”为由，诱导周某签署了一份打印遗嘱，内容为“周某去世后，房产归吴某所有”。遗嘱订立时，吴某找来朋友郑某（未全程在场）作为见证人，周某仅在最后一页签名，未注明日期。周某去世后，其子女发现遗嘱，申请对周某签署时的精神状态进行司法鉴定，结果显示周某当时患有阿尔茨海默病早期，认知能力受限。

法院审理认为：首先，见证人郑某未全程参与遗嘱订立过程（仅在签名时到场），不符合“在场见证”的要求；其次，司法鉴定证实周某签署遗嘱时认知能力受限，无法完全理解遗嘱内容，意思表示不真实；最后，遗嘱未注明年份、未逐页签名，形式要件缺失。综合以上因素，法院认定该打印遗嘱无效。但考虑到吴某对周某有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