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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贸易条件视角的中国收入增长效率研究：兼论中国全要素生 产率的变化趋势 范志勇张鹏龙 摘要：本文通过经济指数理论方法研究了20 世纪90 年代以来中国国民收入增长的情况。研 究发现2001 年之后由于贸易条件的持续恶化导致每年国民收入增长率低于实际GDP 增长率 约1 个百分点，中国经济在一定程度上存在“增长不增收”现象。就实际国民收入的源泉而 言，资本积累和技术进步是推动国民收入增长的最主要动力，其贡献各占收入增长约 50% 的份额。2006 年之后的经济周期中，除2009 年之外，技术进步对国民收入增长的贡献呈现 下降趋势，中国国民收入和经济增长不得不主要依赖资本增长。 关键词：收入核算经济指数贸易条件技术进步 一、前言 20 世纪80 年代以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从“进口替代”战略转向“ 出 口拉动”战略，各国经济普遍出现了较快增长。以“金砖五国”为例，1981 年-1999 年期间，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和南非的平均实际GDP 增长率分别达到5.15%、 ① -4.91%、6.24%、10.10%和2.30% ；进入新世纪以来，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加速， 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普遍提速，2008 年美国次贷危机之后，发展中国家经济更 是率先复苏，成为当前世界经济的一大亮点。2000 年-2010 年，上述金砖五国实 际GDP 平均增长率分别为4.78% 、5.35%、7.36%、10.30%和3.57% 。单从经济 增长的角度看，发展中国家毫无疑问是经济全球化的大赢家。然而在实现实现高 速产出增长的同时，这些国家的国民收入和居民生活水平是否也都实现了同等的 增长呢？这一更深层次的问题不仅涉及到发展中国家收入提高的效率，同时还涉 及到收入增长是否可持续的问题。② 产出增长是收入增长的主要源泉，但是产出增长绝不等同于收入增长。发展 经济学家早就意识到在发展中国家可能出现所谓的“贫困化增长”现象(高产出增 长和低收入增长) 。而瑞士的发展提供了一个与“贫困化增长”相反的案例。根据 Kohli(2004) ，自1980年-1996年瑞士实际GDP平均增长率仅为1.3%，在26个OECD 国家的样本中排名倒数第一；而在Dewald (2002)所整理的更早期的数据(1880年 -1995年) ，瑞士人均产出增长率在12个样本国家中排名倒数第二。一个19世纪的 穷国，经历了一个多世纪的产出低增长，是如何成为当今世界上的高收入国家的 呢？Kohli(2004)认为贸易条件的不断改善为解释产出增长和收入增长之间的悖 论提供了一个可能的途径。 ①俄罗斯建国初期遭受了严重的经济衰退导致实际GDP 年均增长率较低，该数据为1990 年 -1999 年数据。 ②本文以贸易条件、实际汇率和技术对收入的影响为研究对象，处于简化目的，我们借鉴生产理论相关文献， 忽略了国外净资产收益等内容。在本文中，我们将名义国民收入(GDI)等同于名义GDP ；将名义GDI 经国内 支出价格指数平减后的结果定义为实际国民收入。详见正文。 1 随着中国经济日益对外开放，国际贸易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拉动力 量；在关注国际贸易总量增长的同时，贸易条件的变动在很大程度上被许多经济 学家和政策制定者所忽略。贸易条件的改变之所以被经济学家和政策制定者所忽 略，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贸易条件改善本身并不能直接带来就业增长，也无法象 GDP等指标一样反映宏观经济状况的改善。然而Diewert和Morrison(1986)发现贸 易条件改善的效应与技术进步的效果非常类似，对于给定的国内投入，贸易条件 改善意味着本国可以在不减少进口的前提下增加国内产出；反之贸易条件恶化则 会导致国内产出下降。 长期以来，实际国内生产总值(Real GDP)一直是各国衡量经济发展和收入增 长的主要指标之一，然而经济指数理论(Economic Index Theory) 的研究结果发现， 当一国的贸易条件发生剧烈变动时，实际国内生产总值往往不能准确反映实际国 内国内收入以及居民福利的改变。当贸易条件改善时，实际GDP增长率往往低估 了国内实际收入增长；而当贸易条件恶化时，实际GDP增长率往往高估国内实际 收入增长，例如Kohli(2004) 。近年来，尽管中国实际GDP增长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