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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空间创新的引介与释读 ——王缉慈等著的《创新的空间——企业集群与区域发展》 李 青 （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100732） 技术革命和全球化趋势将生产创新、技术创新和管理创新推进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创新及其转移扩散成为新的劳动地域分工和经济格局形成的重要因素。近年来在国际区域科学研究中，专业化分工理论、生产的空间分布、新的产业空间组织的形成与创新紧密结合在一起，不仅成为一个被重新赋予含义和时代内容的理论问题，也成为一个令人注目的政策问题，在这方面已有大量的文献，丰富和推进着对区域与产业研究的深化。 北京大学经济地理学教授、著名区域研究专家王缉慈教授等著的《创新的空间——产业集群与区域发展》（2001年，北京大学出版社），是目前国内在这一研究上良好地与国际研究接轨、体现国际研究进展和国内对这一问题研究水准的新著。 近年来国际区域研究的一个现象是，将既有的概念与理论置于新的社会经济背景下进行推进性的纵深研究，如区位因素、企业区位选择、集聚、产业集群等。这些研究并非是新瓶装旧酒式的，而是一种理论与政策含义的重大翻新，王缉慈教授等的这本新著也具有这一特点。本书将产业集群这一概念置于全球化与地方化、以及技术、生产、管理革命的背景下，系统引介了国外对此问题的研究进展，阐述了其重要的学术流派与观点，使集群这一百年来不断被研究和深化的概念获得了新的内涵，并围绕由企业集中出现的企业集群现象和新产业区的形成，从理论到实践进行了系统的分析和论证。 本书有以下几个明显特点： 第一，在理论上系统引进和评论了近来国外企业集群理论、新产业区理论及流派，对新产业区理论在综合经济学、地理学、社会学等领域的理论与方法而取得的进展进行了视野广阔的总结与提炼，如对新产业区与企业网络、市场网络、创新网络的关联，新产业区的根植性等理论加以详细论证与阐述，对成功的新产业区的特点和新产业区演进的机制进行了分析，并就不同类型的企业集群和产业区进行了分类和典型研究，对每类产业区的特征与机制予以探讨，并对以美国硅谷信息产业、加州多媒体产业和东京大田区机械工业为代表的高技术企业的集群，以及以第三意大利、印度提若普尔地区为代表的传统产业的企业集群进行了案例研究。 第二，应用国外理论成果，对中国的企业集群问题进行了分类实证研究，如对以广东东莞电脑企业集群为代表的沿海外向型出口加工基地、以北京中关村为代表的智力密集地区和以浙江诸暨大唐袜业、河北清河羊绒加工业为代表的乡镇企业产业集群进行了案例研究。这些研究集中体现了作者应用理论、深入实践，阐发学问和推进研究的扎实学风。通过这些案例研究，作者不仅对这些地区企业集群形成的历史过程予以客观描述，而且有针对性地进行了相关的国际比较，并提出了相应的发展建议。如通过对诸暨大唐袜业集群和意大利产业区的对比研究，认为两者的共同特征是产业集群内各企业彼此独立、企业间密切关联、产业集群呈动态化、集群运行的核心是信任与承诺等社会因素等，这些研究不仅对于重新理解改革开放以来区域经济发展自发性和自主性，而且对于区域经济理论层面而不是政策实践层面重新诠释和分析区域经济发展的路径和方式具有明显的创新意义。 第三，在对企业集群和产业演变的理论及政策含义进行深入探讨的基础上，反思了国内产业与区域发展政策中的问题，对我国产业集群的正常形成与发展具有指导作用，而且对于中国区域经济的发展思路和政策含义具有明确的建设性意义。在政策反思上，作者有以下几个重点结论值得注意。一是对区域发展环境的再认识。根据国际对区域发展与创新环境的研究成果，重申自然资源、廉价劳动力优势对于区域发展不具备主要作用，而区域创新环境和吸引企业集聚能力则更重要，技术创新和知识创新成为区域发展的重要动力；二是对自上而下建立增长极的政策进行的反思。增长极理论在战后一段时期内成为许多国家区域战略的重要内容，近年来这种自上而下通过外力推进区域增长的方式在国际上受到了许多批评，本书论述了在内生增长和报酬递增理论下，寻求以知识和技术为本的发展战略的重要性；三是基于国际上以中小企业为主的企业创新网络在区域经济发展上的重要作用和成功经验，对建立大企业集团的政策进行了评论。此外，对梯度理论和建立支柱产业的政策也进行了批判性反思。 本书是作者多年来努力治学的一个成果。对企业集群和新产业区的研究目前在我国十分欠缺，现有相关研究无论从理论还是从方法上与国际研究和国际社会经济背景都大有脱节，因此为系统引介、归纳、提炼已有理论并使之在中国得到验证与充实，作者付出了令人尊敬的辛勤努力。 欣然于这样一本在国内有开创性的研究成果付梓问世，感谢王缉慈教授师生贡献了这本在国内区域研究中能够体现国际学术动态和时代背景的著作，也诚恳推荐给致力于区域和产业研究的同道们，确是一本值得阅读和领会的好书。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