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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当代作家评论　1998 年第 4 期 《尘埃落定》评论小辑 “落不定的尘埃”暂且落定 《尘埃落定》的意象化叙述方式 周　政　保 ( ) ① 　　《尘埃落定》人民文学出版社, 1997 年 的名字: 人。”事实上, 当我们一旦走进这个 是阿来的长篇处女作, 也是近年来可以被称 因了作者的经验及想像力而诞生的精神故乡 为“佳作”的小说。如何谈论这部小说? 很理 时, 所关注的或最终感受到的, 也正是人的命 性地分析其中的故事及思情倾向, 固然不失 运及小说叙述的艺术可能性。但在感受小说 为一种方式, 但最契合实际的方式, 或许还得 的具体过程中, 有一点倒是值得注意的, 甚至 推问: 我们从小说中感受到了一些什么?无论 可以作为倾听小说底蕴的一种绝对不是可有 如何, 感受是小说效果的最直接最可靠的体 可无的提醒, 那就是《尘埃落定》的作者曾经 现。在这里, 我们尽可以淡忘作者的民族属 是、而现在仍然是一位诗人。其中的意义在 性, 也不必过分强调小说题材的特别性或历 于, 诗的目光或诗的思维直接地牵连着小说 史色彩 正如作者所说, 藏族人的生活“并 的创造性 “尘埃落定”便是一句诗, 即便 不是另类人生”; 又说: “欢乐与悲伤, 幸福与 把这句诗放入诗的海洋, 漫漫波涛也掩盖不 痛苦, 获得与失落, 所有这些需要, 从它们让 了它的夺 目光彩。 感情承载的重荷来看, 生活在此处与别处, 生 ①　引文出自阿来的创作谈《落不定的尘埃》, 原载《小说选刊 活在此时与彼时, 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 ) ·增刊》1997 年第二辑 ; 以下文中凡阿来的创作言论, ……因为故事里面的角色与我们大家有同样 均出自《落不定的尘埃》。 　　这里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前不久他的一个 世纪之交的时候, 一下子突进到文学关注的 叫《垃圾的故事》的中篇。按照题材划分, 这应 最前沿。环保文学处理的关系, 除了固定的人 该算是环保作品, 是他创作领域的一次重要 际关系外, 更把人与自然的关系, 人与生存环 的同时也是成功的拓展。国文显然对于作为 境的关系, 生态平衡的关系, 提到了非常显眼 现代都会公害之一的垃圾问题作过认真的调 的位置。人与环境的关系, 不再是标本的关 查研究和思考。作为人道主义者, 他不能不关 系, 征服的关系, 凌驾于 自然之上的关系, 而 注人的生存环境, 以及与此密切相关的人的 是和谐关系。值得高兴的是, 在《垃圾的故 生存状态。《垃圾的故事》的问世, 说明国文在 事》里, 国文是通过成功地写人, 写献身垃圾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周政保　“落不定的尘埃”暂且落定 31 　　就我的感受而言, 与其说《尘埃落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