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刑法中行为理论的研究.pdfVIP

俄罗斯刑法中的行为理论研究 米铁男* 内容摘要：行为概念是刑法理论中的重要问题。俄罗斯的行为理论研究是依托其特有的犯罪 构成理论而展开，其思维方式与大陆法系国家存在明显差别，这种差异也影响了中国相关理 论的研究。俄罗斯学者包括前苏联学者在内，对行为概念的探讨，基本都是在犯罪概念和犯 罪构成的体系内进行的。俄罗斯刑法理论中犯罪概念与犯罪构成是同时存在的，因此行为体 现在这两个地方是逻辑的自然结果，但关于行为的详细讨论仍然是在犯罪构成内进行的。俄 罗斯行为理论的研究是为追究行为人刑事责任提供客观的基础，为制裁行为人提供根据，同 时也就是划定了评价犯罪的范围。通过对俄罗斯行为理论的分析，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行 为概念在俄罗斯刑法理论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关键词：俄罗斯刑法 行为 行为概念 犯罪论体系 行为理论在刑法理论中应当为犯罪提供一个前提性概念，这是“犯罪是行为”观念的必然逻辑 要求。马克思写道：“我只是由于表现自己，只是由于踏入现实的领域，我才进入受立法者支配的范 〔1〕 围。对于法律来说，除了我的行为以外，我是根本不存在的。” 贝卡利亚也认为，人们能找到一个 由一系列越轨行为构成的阶梯，它的最高一级就是那些直接毁灭社会的行为，最低一级就是对于作 为社会成员的个人所可能犯下的、最轻微的非正义行为，在这两极之间，包括了所有侵害公共利益 〔2〕 的、我们称之为犯罪的行为。 可见，没有列入刑罚阶梯中的行为，不能称为犯罪。这不仅反映了罪 刑法定的思想，也说明只有存在行为，才可能存在犯罪，行为的概念作为研究犯罪的上位概念开始 被人们所重视。黑格尔最早研究了刑法意义上的行为，他认为，主观的或道德的意思的外化是行为， 犯罪是一种“不法行为”，而不是单纯主观意志。黑格尔的学生黑格里亚纳赋予了行为概念在刑法学 上的重要意义，他的行为概念以认识结果发生的盖然性这种形式，介入行为意思而给过失犯以基 础，但仍不能解释无认识的过失。自此以后，为了提供能统合各种犯罪行为的行为概念，大陆法系的 学者研究了若干行为理论，但英美法系还未形成体系化的行为理论。俄罗斯的相关行为理论有着大 陆法系的背景，但又自成一派，同时对中国也产生了很大影响。因此，我们现在研究俄罗斯行为理论 有着重要意义。 *北京大学法学院刑法学博士研究生。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16页。 〔 2〕［意］贝卡利亚：《论犯罪与刑罚》，黄风译，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3年版，第66页。 ·119 · 东方法学 2008 年第6 期 一、俄罗斯刑法中行为理论的研究概况 俄罗斯行为理论的发展有自身的体系特征，但也没有形成统一的行为概念。本文根据俄罗斯行 为概念的发展过程，以代表性学者的观点为主线分别论述，试图从这种分析中厘清俄罗斯行为理论 的发展脉络。这些学者分别是：塔甘采夫、特拉伊宁、库德里亚夫采夫、别利亚耶夫和库兹涅佐娃。 （一）塔甘采夫的观点 塔甘采夫是俄罗斯“十月革命”前最有影响的刑法学家。在塔甘采夫看来，行为是在犯罪构成中 进行讨论的，是以犯罪行为为展开的，而不是单纯地讨论行为本身。他认为，犯罪行为是主客观的结 合，即犯罪行为包括犯罪行为的主观方面和犯罪行为客观方面。犯罪行为的主观方面是内部的罪过， 犯罪行为的客观方面即其外部，首先是作为与不作为。作为被视为是犯罪人实施的某种行为，其表现 是积极的，而不作为是有罪人不履行某种行为。犯罪行为的客观方面还包括犯罪行为的工具和方法。 犯罪行为首先被认为是身体行为，是我们的运动神经及其引起的肌肉收缩的反应，而后是我们周围 的外部世界的某种变化，即所说的行为及其结果。塔甘采夫还认为，犯罪行为的概念如同对法律规范 的侵害一样，在实际存在中可以包含这一行为结果，并且结果是很多的：尤其是德国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