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政文化视角_宪政文化的研究方法论分析.pdfVIP

民主宪政与法治发展 宪政的文化视角 ——宪政文化研究的方法论分析 朱海波 【摘 要】 宪政文化研究必须以那些与西方立宪主义有关的具体政治哲学渊源或者自由主 义、社群主义以及民族主义等具体的宪法和法律思想为对象。文化视角下的立宪主义研究，应 当遵循文化研究的基本范式，即揭示行为模式中最基本的“元心理”结构。所以宪政文化研究应 当以对包括哲学形态和意识形态为基础的观念的研究为切入点，旨在揭示立宪主义的产生和演 变中，相对稳定而始终处于支配地位的思维结构是什么，而这样的思维结构又怎样支配具体政 治与法律传统的发展，并怎样影响立宪行为模式。 【关键词】 立宪主义 文化研究 思维形式 欧洲启蒙运动以来建立在西方立宪主义基础之上的各类民主共和国，可谓 “一种独一无二 [] 的文化的特殊产物” 。每一种文化在心灵的深处皆有某种独特而相对稳定的思维结构，任何一 [] 种地理和文化的实体，都“有着 自身的历史以及思维、意象和词汇传统” 。所以任何特定的历史 事件、社会过程和制度形态，皆受制于人如何认识、如何思维。“如何”一词构成一种类型上的区 别，每一种类型 自有其结构。因而所谓“文化”，意谓一套独特的认知结构、哲学形态和价值信仰， 以及受其影响的行为模式和社会组织原则。而宪政文化研究的任务，应当旨在于分析从思维的 规则，到基本的人、家、国这些观念之间，如何形成、有何关系、有何内容、如何与实践互动等问 题，以试图藉此解释西方人的政治行为模式和法律行为模式。所以，对于西方立宪主义这种特 定类型的文化，采纳文化相对主义和文化本质论的立场，不失为一个合理进路。 一、“元叙事”式的宪政文化研究 从文化角度理解和认识西方立宪主义这一独特的人类政治现象，可为当代中国政治文明和 宪政建设提供积极的借鉴。然而以文化为视角解释一种思潮、政治过程、以及相应的政治和法 律行为模式，会有多个切入点。有鉴于西方立宪主义并非突然形成，而是一个历史的过程，有其 独特的文化基础，故应将其放入孕育它的文化的深层结构中来认识。这个“深层结构”意谓一套 作者简介：朱海波，中共广东省委党校副教授、法学博士。 [] 【英】霍布豪斯：《自由主义》，朱曾汶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996 年版，第  页。 [] 【美】爱德华•萨义德：《东方学》，王宇根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997 年版，第 7 页。 6 · · 《太平洋学报》 2008年第3期 相对稳定的思维结构、哲学观念和价值信仰，西方立宪主义就是与此相适应的思想、行为模式和 社会制度。 在此意义上，宪政的文化视角意谓一种“元叙事”式的结构主义研究：即发掘深藏于不同时 空的欧洲民族心灵的基本结构，试图从欧洲民族共享的思维结构着手，来理解和认识西方立宪 主义这一独特的人类政治文化现象。其理论旨趣类似于法国结构人类学开山鼻祖列维－斯特 劳斯 （Claude Levi － Strauss ）的结构主义文法研究。列维－斯特劳斯在对神话叙事结构的分析 中，试图提炼出一种“元人类学”（meta-anthropology ）和“元心理学”（meta – psyehology ）的结构 主义人类学研究范式。即通过分析纷乱繁杂的社会制度、风俗习惯等表层结构，探索跨越时空 而始终普遍地、稳定地存在于人类心灵中的深层结构，从而发掘出能够认识、解释全人类社会文 化现象的总原则。 在他看来，“未驯化的思维（野性的思维）”是所有文化共享的深层结构，并不存在两种思维， “神话思想中的逻辑同现代科学中的逻辑一样严密，它们之间的区别不在于思维过程的性质，而 [] 在于思维对象的本质”， 而理性、抽象、逻辑等高级思维形式，只不过是“未驯化的思维”经过引 导与训练并具有特殊用途之结果。列维－斯特劳斯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