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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文学的焦虑及其他 飞 飞 (四川大学 比较文学专业研究生，成都 61《DM) 赵薇在《绿茶》中主演了一个性格怪诞的角色，她学的专业居然是 “比较文学”。而一个现代文学的教授得知我主修比较文学时，也现出 很惊讶的神色:好吓人的专业啊!这样的事例我在人学以来遇到得太 多了，所以现在每当被问到所学专业时，我就不再像以前那么坦率了。 如果只是遭到别人的误解和指摘，那也没什么。虽然人学以前我 对比较文学的危机自以为有比较充分的准备:心理上的或是知识上的; 可是，随着研究生学习阶段的日益深人和拓展，以及阅历和视野的开 阔，我早已没有当初人学时的那份乐观了。 美国已故的比较文学教授伯恩海默(Benlheimer)这样命名他在 1993年提交的比较文学报告的导论:比较文学的焦虑。我愿意引用他 的一些原文: 比较文学是焦虑的。一位焦急的研究生— 让我们假定她是 一位女性，因为现在大部分比较文学系的学生都是女性— 带着 一种扩大眼界的兴奋开始课程的学习。一两年以后，她发觉自己 没有坚实的依托。她被要求比她在国别文学系的同伴— 拥有更 多的语言知识，更广泛的文学作品阅读，更加专长于文学理论— 但是这些额外的劳动能否让她有所收益仍然是未知数。她很早就 被告知比较文学不易找到工作。……与国别文学系同伴的比较使 得比较文学系的研究生对作为她事业的比较文学感到焦虑。那是 ·53 中国比较文学 么X岭年第3期 (总第56期) 她真正的事业吗?在学校里大多数令人振奋的课程根本就不把焦 点放在文学上。教授们指定的阅读是社会学、人类学、哲学、历史 学的。最激烈的讨论是关于文学理论而非文学。那么什么应当与 什么相比较，并且怎样进行比较呢?“我们研究的不确定状态最严 重的表现就是还没有建立起一个明确的主题和一套独特的方法 论。”早在1958年，Renewellek就在他题为《比较文学危机》(The CrisisofComparetiveUtemture)的文章中里提到。37年以后，它仍 然可以用来反映我们的研究生的疑惑。那么，我们的研究领域是 否会一直处于危机之中呢?这个嘲弄是如何会伴随着比较文 学— 这个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是精英的学科呢?难道这种在永无 定论的学术领域维持焦虑的能力是作为立足其中的精英的资格之 一吗?PeterB助ks在他文章中用他的自白对这个问题做了肯定的 回答:“尽管我拿到了比较文学的博士学位”，他写到:“但我从不确 信我配得上它，因为我从不确定比较文学的领域或这个学科本身 是什么，并且我从不认为我能断言我正在教授它或是从事它的研 究。” 美国比较文学学者和学生的焦虑，在十年以后的今天，仍然戏剧性 地存在于中国。我所在的川大的比较文学专业是教育部指定的国家重 点学科，这里集中了很多比较文学学者和学生，研究项目以比较诗学见 长。今年的研究生招生规模，用学院领导的话来说，是一个里程碑，研 究生人学人数首次并大大超过本科生，标志着学院的研究型转向。而 实际的情形怎么样呢? 课程设置上，我们只学习学位英语，研一结束的时候参加北京地区 的统考，学生们大部分的时间投人到新一轮的从小学以来的应试备考 中去，而不是有效地学习和专业相关的外语。研二选修的第二外语，据 往届的师兄讲，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点缀。而精通一门外语是学习比 较文学的起码条件，这一点在目前的应试教育中怎么可能做到呢? ·54· 口」C Vd.56 No.3， 刀X川 更为糟糕的是，我们对国学或中学的传统非常隔膜。从课堂讨论 中，就可以发现大家关于中国传统文化和文学的知识是多么贫乏和不 可靠。这方面曹顺庆先生曾提出一个著名的失语症，然而至今好象没 什么改观。我们这一只脚站得不牢，如何去做跨越什么的研究呢? 另一个值得反思的问题是，现有的教材和教学的滞后性，浪漫主 义、现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