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镣铐跳舞——论胡风文艺思想二元论态势.pdfVIP

戴着镣铐跳舞 ——论古旦旦衷芎零想的；面论态势 刖 舌 ／一个多世纪以来，无论是对西方文论的引进，还是中国文论自身 的建设，大致是沿着政治功利主义与审美主义两个方向展开的。在人 类社会生活中，政治总是某个阶级功利意识的反映。由于政治的强大 影响，中国现代文学始终未处理好政治与文艺之间的关系。非此即彼 的思维方式，使政治话语逐渐成为主流420世纪中国知识分子对政治 革命与民族战争的具体实践的积极参与，完全是主动的、自觉自愿的。 、 f随着革命形势的深入发展，政治对文艺的非审美性要求越来越多，一 些文艺家与政治家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尖锐。大多数知识分子在革命 战争的时代背景下，放弃审美立场而趋同于功利性的政治意识，放弃 知识分子个体的独立思考而附和于阶级群体的绝对权威，放弃对学术 的执着而热衷于一时的“政治的兴奋”，这在20世纪中国知识界一直 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现象。而在这样的时代主潮下圹胡风表现出了一个 知识分子人格的独立。他并未盲目地投入到时代潮流中去，而是坚持 了自己的独立思考。他总是试图调和审美与功利、个人与集体的矛盾， 这就使他的文艺思想呈现出一种明显的悖论态势——审美与功利紧紧 地纠缠在一起。正是这种悖论态势，使胡风走上了殉道之路。 (胡风写作的高潮从30年代起至40年代，正是民族矛盾、阶级矛 盾尖锐激烈的时期。胡风面对的是每一个知识分子都会感到两难的人 生选择：启蒙与救亡、“立人”与“立国”、审美与功利、个人与集体、 学术独立与意识形态一元化，等等。一方面，胡风始终不肯放弃文学 自身的本质规律，不肯放弃以鲁迅为代表的五四新文化传统，不肯放 弃对中国人国民性中封建意识的批判，不肯放弃人格的独立。但另一 方面，“战士”的责任感又沉重地坠住胡风高蹈的启蒙姿态与审美立 场。胡风就象一个戴着镣铐的舞者，承担着“战士”的责任，同时又 追求“诗人”使命的完成，由此陷入了一个中国知识分子所普遍遇到 的自我难以解决的情境：如果为了文艺的长远发展而坚持文艺本身的 独特规律，必然要牺牲一些政治革命的现实功利；如果要坚持五四精 神所张扬的个人主义，就必然难以适应革命战争中的集体主义；如果 要坚持五四以个人主义为根本的“人”的立场，就势必难以接受以集 体为核心的“阶级”的立场；如果要文艺服从配合于政治，就势必要 求文艺放弃自身的特质而沦为工具……这就是“战士”的责任与“诗 人”的使命之间难以克服的内在矛盾。胡风总是在这一对对矛盾之间 做着艰难的抉择。j J 上篇审美立场 胡风的文艺思想与当时的政治时代存在着难以调和的内在矛盾。 也正是因为这种矛盾，胡风文艺思想才显示出相对于时代的超越性。 这一方面应归功于胡风对于文艺自身发展规律的强调和他的文艺本位 观念，即胡风对文艺审美要求的执着，另一方面则得力于20世纪世界 哲学文化思潮对他的文艺思想的内在浸润。惟其如此，胡风文艺思想 作为中国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才具备了较多 的世界意义。 胡风首先是一名诗人。左翼文化运动要求作家在现实政治的第一 线中体现自身价值，这种急功近利的文学观念的影响，使胡风对文学 的探索只能从本体意义上的创作规律缩小到实际意义的文学具体功能 之上。但是，凭着诗人敏锐的艺术直觉和为艺术献身的精神，他认识 到文学创作离不开作家精神主体的高扬，离不开作家精神主体在现实 的血肉人生中真诚的参与。胡风是现代中国少有的重视生命感性形态 的文艺理论家，这也从而使其文艺思想具有一定的世界意义。他的现 实主义理论中包含着许多关于创作和艺术本体的精神理解，揭示出艺 术创作的特殊规律。 胡风同时受到马克思主义的影响。马克思主义创始人重视艺术的 革命功利主义功用，同时也十分重视艺术的审美功用。马克思认为： 人不仅是“按照美的规律”“’来生产的，而且，还把人的审美活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