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输教育的ldquo;实然rdquo;与ldquo;应然rdquo;.docVIP

灌输教育的“实然”与“应然” ——对思想政治教育灌输理念合法性的深入解读和理性重构 包晓峰 衣永红 摘要：多年来，灌输一直被当成一种非法的教育手段而为人们所诟病和唾弃，人们甚至因为灌输质疑思想政治教育的合法性，这是一种深刻的误解。为了消除这种误解，必然要从“实然”与“应然”，也就是路向与目标双重维度澄清灌输的合法性，并按照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双重尺度对其进行重构。为此，需要从根本上把思想政治教育的灌输理念置于主体间性的视域之下。 关键词：灌输、实然、应然、主体间性 在提倡素质教育的今天，“灌输”一词显然让许多人觉得看来扎眼，听来刺耳，它几乎成了强制教育的同义词。因此，批判之声不绝于耳，即使一些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在如此大环境下，对灌输的态度也是扭扭捏捏、欲迎还拒。当然目前国内也有一些学者或教育工作者对灌输持肯定态度，但其论证多数停留在经验的层面上，不能从根本上找到灌输理念的合法性支撑，因此未免流于浮泛，难敌推敲。我们的立场和用意很鲜明，就是要论证灌输理念，尤其思想政治教育中的灌输理念的合法性。不仅从实然的角度剖析其“所是”，而且从应然的角度发掘其“所以是”。我们所要用到的手段不仅有逻辑的论证，还有历史的批判，当然，出于一种负责任的态度，我们也不仅有作为“破”的批判，还要有作为“立”的重构。 生成论视角——灌输理念的“实然”层面解读 所谓“实然”层面的解读，就是要理解灌输是什么，它是如何发生的，它在人的认识和观念形成的过程中又是如何起作用的。这是一种发生论或者说是生成论视角的解读。而就观念生成论而言，一般而言有两种路向，一种是将观念从外界输入到人的头脑中的，我们可以称之为“外生性”生成论，另一种则是由主体自觉地去认识、去建立观念，我们可以称其为“内生性”或“内驱性”生成论。据此我们再来看灌输的含义，在英语中，灌输即indoctrination，与教条（doctrine）同义，被译为植入教条。而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灌输有两个意思，第一是“把流水引到需要水分的地方”，第二是“输送”，主要是指对思想、知识的输送。无论是“输入”还是“植入”，从认识发生论的角度讲，似乎都强调观念、知识的“外生性”，即它是从外界传递进人的头脑的，对这种观念生成路径，从认识论的角度讲，有学者持肯定态度，有学者持否定态度，这也就造成了他们对灌输的或肯定或否定的态度。对此，我们需先悬设两个问题：首先，“内生性”模式和“外生性”模式是否是完全平行不可交叉的两条道路，这又可以引伸出一个问题——单纯的“外生性”或“内生性”观念建构模式是否可能；其次，灌输是否完全只是一种“外生性”观念建构模式，也就是说，目前字面上对它的解释是否科学。回应这一系列问题，我们还必须澄清，何种观念建立模式是科学的。 反对的观点一般认为，灌输在教育过程中的应用是建立在学习者非自愿的前提之下的，因而是一种外在的“强加”，它剥夺了学习者作为一个认知主体的权利，由此判定，灌输是不具有合法性的。而真正具有合法性的教育应该建基在学习者主动求索的基础上。例如，实证主义哲学家斯宾塞认为，教育者不是“搬运工”，不能把知识像“集成块”那样塞入学生的头脑中，他提倡一种自我教育，“人类完全是从自我教育中取得进步的，而为了取得最好的效果，每个人的心智必须多少照同样方式取得进步”。1从这种自我教育的立场出发，他反对灌输教育把思想注入未发展的心灵。实用主义哲学家杜威也认为，灌输教育是受了机械论的影响，在这种教育中，人的心灵活动是被动的，学习的过程也是一个被动僵化的过程，师生关系成了“像抽水桶和蓄水池一样”的关系，这种教育是一种以课堂讲授、书本知识和教师为中心的教育。而杜威从经验论的角度指出，教育是经验的改造，因此应该立足于求学者的生活实践，“从做中学”，教育的中心应该转变，以现实化、生活化的教学取代传统的课堂教学，以亲身体验代替书本知识，以学生的主动活动代替教师的主导。 而支持外生性观念建构模式的学者往往会援引近代经验论的代表洛克的白板说做依据。洛克的白板说是建立在反对天赋观念的基础之上的。对于白板说，许多人望文生义，理解为人生来犹如一张白纸，观念是自外塑造而成。这是一种明显的误读。洛克确实把人的心灵比作一块白板（tabula rasa），他曾经明确指出，“我们可以假定人心如白纸，没有一切标记，没有一切观念，……在理性和认知方面的一切材料，……它们都是从经验来的，我们的一切知识都是建立在经验上的，而且最后是导源于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