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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服务业发展与经济发展“背离之谜” 郑江淮 张丽丽 王宇 南京大学产业经济学系 南京大学长江三角洲经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 内容摘要 本文参照发达国家和世界平均的服务业发展水平，发现中国服务业发展水平 在经济发展水平迅速上升的情况下明显低于发达国家在相同人均 GDP 下的水平、明显低于 同等发展中国家与世界平均水平，本文称之为中国服务业发展与经济发展 “背离之谜”，并 借助一个概念性模型，提出一个由服务业导致的 “制造业成本病”假说。鉴于服务业发展主 要集中在城市，本文以长三角城市群数据为例，从经济活动密度角度检验了服务业劳动生产 率的决定方式。结果发现，服务业劳动生产率增长受到资本投资驱动，“背离之谜”的根源 在于服务业劳动生产率增长引发的“制造业成本病”，服务业产出增长显著受到的规模报酬 递减诅咒，在制造业难以再扩张时，最终导致服务业与制造业劳动生产率低位徘徊，经济将 陷入全面停滞。要避免这种状况，必须改变资本投资驱动的工业化、城市化模式，增加人力 资本密度和生产者服务业及其外资利用力度等。 关键词 服务业 制造业 成本病 劳动生产率 经济发展 发表于(引用标识) :The underdevelopment of service industry in china: An empirical study of cities in Yangtze River Delta, Frontiers of Economics in China ，Volume 6, Number 3,2011, 413-446, Jianghuai Zheng, Lili Zhang and Yu Wang 一、引言 二战以来，西方国家服务业发展十分迅速，逐渐超过第二产业成为主导产业。1970 年 美国服务业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已达61%，2006 年接近77% 。服务业在大城市发展得更 为迅猛。作为美国的经济中心，纽约也是世界金融、贸易以及文化、信息中心，2005 年其 服务业产值占 GDP 的比重高达 88.4 ％。伦敦、东京等国际化大都市的服务业比重均超过 80%。服务业发展程度是经济现代化的重要标志，生产者服务业高度发展能促进国民经济总 体劳动生产率的持续增长，是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重要手段。 如果以发达国家服务业发展水平作为参照系，不难发现，我国服务业发展存在着与迅速 上升的经济发展水平相背离的现象： 2008 年中国人均GDP为 6023 美元( 以2000 年美元计 算) ，西方主要发达国家二十世纪70 年代初达到该水平，但是中国服务业增加值占GDP 比重 此时达到40.5 ％，远低于美、英、德、法、日的62%、57%、53%、59%、53%水平，还落 后于新兴市场经济国家相同人均GDP时期的平均水平53%，低于2007 年世界平均水平69%， 甚至低于世界上低收入国家的平均水平①。与金砖四国相比，中国服务业也呈现相对发展不 足。②从地区看，长三角服务业发展一直略好于全国平均水平。2007 年长三角服务业占GDP 的比重为41.7%，只有上海GDP 比重高达52.6% 。即使如此，长三角比处于同样发展水平下 ①根据世界银行数据，按照以2005 年国际美元为基的购买力平价方法，2007 年中国人均GDP 为5083 美元，2008 年为5514 美元。相当于历史上韩国1980 年的发展水平，其时韩国人均GDP 为 5543 美元。当 时韩国服务业比重为47.28% ，高于我国近7 个百分点。新兴市场经济国家俄罗斯、巴西、印度在相同人均 GDP 下服务业占比分别为57%、47% 、53%。2008 年世界低收入国家的平均水平为47.5% 。均高于我国服 务业比重。资料来源：国研网-世界银行数据库。 ② 参见张国强、郑江淮（2010 ） 1 ① 的国家依然存在不足 。如果将服务业占GDP 比重和人均GDP视为服务业发展水平和经济发 展水平指标，那么这里的背离现象，本文称之为中国服务业发展与经济发展“背离之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