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书法文化探究之拓展综述.pdfVIP

六朝书法文化研究之拓展综述 邱世鸿 [内容提要】在六朝文化的研究中，书法文化是相当重要的一个领域．而在多年的研究 中有许多问题尚未能深刻或存在歧义，需要更加明确化．本文对六朝研究中涉及到的思想、 字体和《瘗鹤铭》碑刻等问题提出建议，引发大家进行深入的思考． 【关键词】书法文化儒道思想 书体拓宽 堰瘗鹤铭》研究 一、书法形成的思想因素研究 应该说，任何一个时代的思想都是复杂的。在玄学盛行的时代，大家的研究 注重在道家与书法的关系上。所谓“三玄”之《易》、《老》、《庄》确实对魏晋士 人产生了深刻而深远的影响。研究魏晋书法不结合道佛思想来研究，很难有所突 破的。这几年研究魏晋思想和书法颇有影响的著作有：李泽厚的《中国美学思想 史》，韩玉涛的《写意一一中国美学之灵魂》，王元军《六朝书法与文化》，祁小春 《迈世之风…有关王羲之资料与人物的综合研究》等，站在更高的思想文化顶 峰来研究六朝文化及其艺术，取得了引入注目的成就，而许多结论至今无入能够 推翻。我自己早年写过《魏晋书法的艺术精神》，出版后发现许多问题还须深入。 不过在二十多岁就草成的硕士论文，颇有现在不及的勇气。研究六朝书法，无疑 人们更看重他的文化背景对书法的影响。我在给学生们讲课时，也喜欢从“玄学 与六朝书风”角度入手，比较容易将哲学与书学思想结合起来。但我们也发现， 在研究中，人们有些矫枉过正，在分析人物的复杂心理和时代文化时，很容易过 分强调道家思想的作用，而忽略儒家思想的作用，因此许多思想敏锐者不得不出 来作更细致的纠正工作。如韩玉涛先生在提出“写意书学”的同时，对孙过庭《书 谱》称赞王羲之书风为“不激不厉，风规自远”等观点进行了批评，在《反中和 论》、《反自然论》、《书意论》等章节中，他认为王氏书法仍然是“浓郁”、“轩举”、 “俊爽”和“雄强”的，充满儒家“自强不息”、“忧乐互摄”特点，并非是那种 道家的“自然”，“空灵”、“清逸”类型。尤其是《丧乱帖》的情感变化最为强烈， 是特别的“雄爽浓郁”的，并非“不激不厉”的。他认为晋书带有汉魏的骨气， 不应该是妍媚靡弱的。他说：“中国艺术，中国美学的生命力，全在风骨，不在 自然，不在中和，这一点看来应当明确了”。1他所举例甚多，充分说明了王书并 非是受道家之影响，而更多儒家影响，应该颇有说服力。王元军先生则从“平民 书法”研究的角度来审视六朝书法，提出“没有一部平民书法史，也就没有一部 完整的魏晋南北朝书法史”2的结论。他反对仅从“贵族”和“精英”文化角度 入手来研究一个内涵丰富的时代书法。他采取多方面的角度透视书法，对此期书 法的认识更趋深刻，所以在此书中之“书法”，实取“书迹”之意，凡是魏晋南 北朝时期足以说明书法与社会关系的“书迹”，皆被列为研究对象。他对《急就 章》、道教书法、文房四宝、生活风尚等的研究，正好弥补了书史上的缺陷。以 前的书法史将六朝书法局限在“尺牍”之中，是对六朝书法的片面认识。从文化 角度来考察，我们才发现更为广阔的空间。这种研究方法，如葛兆光先生研究中 国思想史时所说：“有时候那些平庸得让人一眼就忘掉的思想，可能背后恰恰有 相当深刻的内容”3，是至今启发我们思考的研究方法。它的意义是使我们不要 过多关注那些精彩的思想，而要对那些平庸无奇的思想也要作出反思和想象，将 平庸与精彩连接起来。而祈小春先生的宏著是目前研究王羲之最着力的专著，思 考日趋细密和辩证。如对王羲之的尺牍、《兰亭序》帖、家世、晚年生活、与道 教关系、性格等的专题研究，综合了前人研究的精华。如对王羲之的立体形象， 他采用“傲”之秉性与王羲之的性格，“简”之风度与王羲之的气质，“悲”之情 绪与王羲之的文章，“媚”之风韵与王羲之的书法这样四层递进的角度来研究， 更加立体的展现出王羲之丰富的艺术形象。作者还写道：王羲之的隐逸显然属于 一种不彻底的修道行为，因此遭到后人批判。梁元帝萧绎说他：“隐不违亲，贞 不绝俗，生不能养，死方肥遁”，‘甚至认为王羲之的隐逸是投机性质的修道行为。 所以王羲之的隐逸与许迈、葛洪之隐逸也是有所区别的。研究者注意同中之异或 异中之同须具只眼。 拓开了思维，在立足点上不仅有新意，而且更易引向深刻和辩证。多角视点 对我们今日研究六朝书法与书论都有意义。我们欣喜的是，目前在高等院校的学 术研究中，这样的研究方法得到广泛的运用，六朝文化的研究也有许多新的发现， 结出了累累硕果。 二、书体研究的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