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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劳动力转移和失业孰轻孰重 ： 中国和美国的比较研究 胡 景 北 摘 要 农业劳动力转移和失业是从劳动市场影响宏观经济总产出的两大因素。但面向欧美发达国 家的宏观经济学，基于各部门劳动生产率相等的假定而否认农业劳动力转移的总产出效应。然而， 由于现实的农业生产率远远低于非农生产率，农业劳动力转移更是中国的重要经济现象，所以有必 要比较农业劳动力转移和失业的总产出效应，以揭示农业劳动力转移的宏观经济作用。为此，我们 从理论上提出比较转移和失业变动对总产出相对影响的判定公式，即从农业转移到非农部门的劳动 力带来的非农产出增加，是否能够抵消该转移造成的农业产出减少及失业导致的非农产出减少之和。 如果抵消且有余，则转移对总产出影响更大 ；若抵消不足，失业的影响更大。通过把判定标准简化 为具备可操作性的经验公式，并把这个标准应用到美国和中国后发现，失业对战后时期美国宏观经 济的影响大于农业劳动力转移的影响 ；而农业劳动力转移对 1978年以后的中国经济影响远远大于失 业的影响。因此，面向中国的宏观经济学研究，应当更为重视农业劳动力转移的作用。 关键词 农业劳动力转移 失业 美国经济 中国经济 作者胡景北，上海财经大学中国公共财政研究院签约研究员，美国斯坦福大学访问学者 (上海 200433o 中图分类号FII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39-8041(2015)03-0083-09 一 、 引 言 以欧美国家为背景的宏观经济学研究通常假定经济中各部 门的劳动边际生产率相等。根据这一假定， 一 个劳动力离开某一部门给该部门产出造成的减 正好等于他进入另一部门给此部门产出带来的增加，所 以劳动力的部门转移仅仅影响各部门的产出，但不影响整个经济的总产出，因此不具有宏观经济学意义。 但 失业变动直接通过增加或减少劳动投入而影响总产出，所以，以欧美国家为背景的宏观经济学把失业作为 与经济增长、通货膨胀并列的核心变量。中国经济与欧美国家不同，农业劳动力向非农部门转移是中国经 济的突出现象。同时，无论在中国还是在当今经济最发达的其他国家，农业劳动生产率都远远低于非农劳 动生产率。 以农业生产率低于非农生产率为前提，我们将发现若其他条件不变，一个劳动力离开农业到非 农部门就业虽然降低了农业产出，但他增加的非农产出更多，因此，农业和非农的总产出会提高，可见农 ① [美 ]巴罗 ：《宏观经济学 》，第5版 ，原毅军、任曙明等译 ，北京 ：机械工业出版社 ，2007年 ，第91页。 ② DiegoRestuccia，DennisTaoYang，andXiaodongZhu，“AgricultureandAggregateProductivity：AQunatitativeCross-CountryAnalysis”，Journalof MonetaryEconomics，55(2008)，PP．234—250；DouglasGollin，DavidLagakos，andMichaelE．Waugh，T‘‘heAgriculturalProductivityGap”，Quarterly JournalofEconomics，129(2014)，PP．939-993． 李 j《 iAcademicM。 第47卷 103r,A／ar2015 业劳动力转移不但影响农业和非农部门各 自的产出，而且影响整个经济的总产出，所以，农业劳动力转移 和失业变动一样具有宏观经济意义。这样，失业变动和农业劳动力转移在宏观经济研究中的相对地位，便 取决于它们对总产出影响的相对程度。本文关注的便是失业变动和农业劳动力转移对总产出变化的相对重 要性问题。 为了研究这个问题，本文在下面的第二节提出一个判定失业变动和农业劳动力转移的总产出 效应孰强孰弱的标准。这个标准是农业劳动力转入非农部门给该部门带来的增产是否能够抵消它给农业造 成的减产与新增失业给非农部门造成的减产之和。如果不能抵消，新增失业的总产出效应将大于劳动力转 移的效应 ；如果抵消且有余，劳动力转移的效应将更大。第三节将把上述判定标准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