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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观念与现代国家 口 裴 自余 孔飞力 (PhilipA．Kuhn)教授的 代 国家的形成过程 ，无疑会带来一些误 大作 OriginsoftheModernChinese 读。这里并无意纠缠于该书的翻译问题 State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和译者导言的误导问题 ，而只想说 明， 2002)的内容 ，如 同其 中文标题 《中国 其实在原书导论的开头 ，孔飞力就明确 现代国家的起源》 (以下简称 《起源》) 指 出，中国现代国家的特性根本上是 由 一 样 ，丰富而又耐人寻味。可我们若真 其 内在的历史潮流所决定的；在导论的 双 子 要在书中追 问 “现代国家是如何在中国 结尾 ，更是概要性地说明 “本书以下各 书 形成 的”或 中国 “现‘代 国家 ’的形 章，揭示 了历史传统对于中国现代国家 话 成”，多半会和译者一样 ，对作者未能 特殊性的形成所做 出的贡献”。 (导论 ， 67 讨论 “中国”作为多民族现代国家的形 第 1页，第 23页。引文参照 了英文， 成及其认同从前现代到现代的演进而颇 与中文版不全相 同，下同)。那么，合 感失望 (译者导言，第 10页)。或许也 适的问题或许是 ，中国的现代 国家有哪 因此，此书被某媒体评为年度 “失望之 些独特性，它们又是 由中国历史传统中 书”之一。但这多半归于译者 自身过于 的哪些因素塑造的? 强烈的知识关怀和并不完全忠实的翻 正因为切人点在于中国现代国家的 译。该书英文版中，孔飞力开篇 即问： 独特性 ，作者并没有纠缠于本质上可争 “WhatisChineseaboutChina’Srood— 议的概念如 “中国” “国家”乃至 “现 ernstate?”或可直译为 “关于 中国的 代”。他将 “中国”作为 “现代 国家” 现代国家 ， 中‘国的’ (因素或独特性) 存而不论；而所谓 “现代”，简单地说， 是什么?”这一 问题可谓全书 的书眼， 就是指 “现时的存在” (中文版序言， 可是 中文版却译为： “在何种意义上， 第 1页)。这种 “现时”并非仅仅指 同 中国现代国家的形成是一种 ‘中国的过 时性，因为使得一个 国家成为 “现代 ” 程 ’?” (导论 ，第 1页，所引页码若无 国家 的，是它所面临的时代特有 的挑 特别说 明，均指中文版)译文的重点从 战，特别是经济全球化的挑战 (中文版 中国现代国家的中国特性偏移到 中国现 序言，第 2页)。一个现代 国家所体现 出来的独特性，其意义在于，它反映了 方 ，或在于孔飞力对影响了中国现代国 这个 国家对于同样的挑战做出的不同回 家特殊性形成 的传统文化 因素或者 日 应 ，体现了一种独特的走向 “现代”的 “道德和哲学原则”的精彩诠释 。其 中， 方式。就此而言，真正重要的并不在于 关于公共利益的讨论富有教益 。根据他 中国帝制晚期的历史提出了何种 “根本 的观察 ，帝制晚期的道德和哲学原则对 性议程”，而是其 回应或处理根本性议 公共利益的理解包括 以下几个基本 的看 程 的方式。扩大政治参与如何 同增加 国 法：(1)公共利益是单一的和排他的； 家权力及其正当性相协调?魏源式 的回 (2)公共利益不同于、对立于并高于私 答是：扩大政治参与正是为了增加 国家 人利益；(3)官阶越高 ，对于公共利益 权力 ，而非限制国家权力；扩大参与的 的看法越客观 ，位于其顶点的君主 ，则 理由无关乎权利或正义，而只是为了让 具有最纯粹的公共关怀 。 政府更加有效。政治竞争如何同公共利 这种公共利益观可 以从朝野对于 益的概念相协调?以冯桂芬的批评者们 “朋党”的态度 中略窥一斑。虽然后来 为代表的中国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