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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人”与教师专业发展的制度化依赖 　　摘要：“制度人”是指在某种社会状态下，内在需求并创造制度且能遵守制度的人。由于教师身份、行为以及人性被制度化，因而教师是“被制度化”的“制度人”。这必然会引发教师专业发展的制度化依赖，表现在正式制度化的国家规制的强制性、非正式制度化影响的非自主性、法律身份的义务性、教师职业修养的自觉性与适应性。而教师专业发展制度化依赖路径包括教师入职与离职制度、教师专业化标准制度、教师考核制度、教师的培养与培训制度等。同时，制度依赖具有双面性，面对教师专业发展制度建设的困境与挑战，应采用一定对策，促进教师成长，使教师走出专业发展的制度化依赖。 　　关键词：“制度人”；教师专业发展；制度化依赖 　　中图分类号：G64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717（2013）03-0076-06 　　收稿日期： 2013-02-25 　　基金项目：广东省教育科研“十二五”规划2011年度研究项目“广东省中小学教师退出与补充机制研究”（2011TJK442）；广东省教育科研“十二五”规划2012年度研究项目“广东省教师工程与省际教师迁移研究”（2012JK325）。 　　作者简介：曲中林（1965-），男，黑龙江绥化人，广东省肇庆学院高等教育研究所教授，主要从事教育基本理论和教师教育研究。 　　在中国社会集权意识十分浓厚的传统文化背景下，制度的辐射力和影响力必然强力干预教师的专业发展。制度对教师的影响，主要从教育组织、教育政策和社会文化等多个方面来体现。制度规定了教师的职责和义务，而且对课程内容、教学组织形式、教学方式和方法等也作了具体的规定。因此，教师不是自由的职业人，是体制内的“国家人”，是“被制度化”的“制度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日益完善的现代教育制度和体制，使教师在专业发展过程中成为随从，表现为越来越强的制度化依赖。 　　一、教师是制度人 　　（一）制度人的要义 　　制度一般指要求大家共同遵守的办事规程或行动准则，也指在一定历史条件下形成的法令、习俗、管理等各种规范。无论好的制度还是坏的制度，无论是政治制度还是文化的、道德的抑或情感的制度，它或许能改变人的命运，但改变不了个体和制度的“天然”关系。人不仅被制度摆弄，有时也是制度的产儿。换言之，个体都是“制度人”，每个人跳不出自身的有限，跳不出自己所置身的时代，跳不出地球，人的一切形变过程都与制度有关。本文界定的“制度人”是从人的一般意义上研究的，是指在某种社会状态下，内在需求并创造制度且能遵守制度的人。 　　人不仅是“经济人”，人的众多行为都是非理性的，因而出现了“制度人”的假设。“制度人”假设的内涵主要有四点：一是制度约束。由于人总是处于这样或那样的制度环境中，个人会采取不同的回应方式来回应不同的制度环境。因此，在不同的制度环境下，个人会采取不同的行为。二是有限理性。“制度人”是理性的，但这种理性是有限的。一方面，由于制度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不断变化着的，因而制度环境是复杂的、不确定的；另一方面，个人对制度环境的认识能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无所不知。三是以效用最大化为目标。“制度人”的行为目标是追求效用最大化。“制度人”的行为动机可能是利己抑或利他，但其行为目标是追求自身效用最大化。当然，所追求的“效用”的内涵，不仅限于金钱或物质利益，还包括精神满足。四是“制度人”的行为可能增进社会利益，也可能损害社会利益。恰当的制度环境安排会使“制度人”的行为增进社会利益，而不恰当的制度环境安排则会使“制度人”的行为损害社会利益。 　　（二）教师是“被制度化”的制度人 　　制度化是指群体和组织的社会生活从特殊的、不固定的方式向被普遍认可的固定化模式的转化过程。制度规约具有约他性特征，表现为组织对个人的约束。走进教育组织中的教师在专业发展中就是不断被“制度化”的过程，被制度规约。 　　1.教师身份被制度化 　　教师资格的国家认定，是教师一种身份的确认。不论是教师资格认定的“终身制”，还是国外已经实行、中国即将实施的教师资格“定期认证注册制度”，教师的身份都是在国家教育制度下被确认的。教师通过对于教师资格“身份”的获得，一方面得到价值上的肯定；另一方面也会转化为现实趋势与取向，也就是功能上的肯定。只有这时，“当一个组织成功地吸纳到了成员，并且得到了他们的依赖，能富有效率地实现目标，能被更大的社会所接受，它就通常能在相对稳定的结构中，在一整套目标和价值观的指导下，形成新的运行模式。简言之，它就制度化了。”[1]简单地说，“身份”就是通过表征自身而获得的一种对于利益分配的“成员资格”。也就是说，身份的获得直接决定能不能获得相应的身份利益。具体到教师而言，就是一个人是否具备国家规定的教师资格。 　　教师身份已经成为我国教师获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