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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体育运动看古希腊人对女性性别的建构 王大庆 摘要：古代希腊人开创了包括奥林gr,_E赛会在内的竞技体育运动，但这种活动的参加者 大多仅限于男性公民，参加体育锻炼和比赛成为男性权力的重要体现。但随着研究的深入， 学者们发现女性也并没有完全被排除在体育运动之外。本文拟从体育运动的角度，就古希腊 社会对女性性别的建构进行一些初步的探讨。文章的基本结论是，希腊的女性对体育运动和 比赛活动的参与度始终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上，完全不能和男性同日而语，这种参与度的 较低水平是由希腊社会对女性运动的种种明确的限定所决定的，而这些限定性正是建立在希 腊人对女性的性别角色和性别形象的建构的基础之上。 关键词：古希腊；体育运动；女性；性别建构 众所周知，包括奥林匹亚赛会在内的古希腊赛会大多是男性公民的节日，一般来说，女 性是禁止参加的。这种情况反映在雕塑、瓶画等艺术作品上，就是以裸体竞技为背景的男性 裸像不但出现得很早，而且贯穿始终，司空见惯，而女性的裸像不仅出现较晚，而且十分稀 少。这种性别上的限定性归根结底是古希腊城邦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生活的一种反映，能够 参加各种体育比赛活动也是男性权力的一种重要体现。不过，随着研究的深入，学者们发现， 上述的这些现象并不是绝对的，作为热爱体育运动的民族，古希腊人也并不是把所有的女性 都排除在体育运动和体育比赛之外，只不过与男性相比，女性的体育运动有着诸多明确的限 制，这些限制体现出了古希腊社会对女性的社会角色尤其是女性形象的建构。本文拟从以下 三个方面对上述问题进行一些尝试性的探讨：第一，古希腊的女性对体育运动和比赛的参与 度；第二，女性参与体育运动的“语境”及其反映出的限定性；第三，从参与度和限定性看 希腊社会对女性的性别角色和性别形象的建构。 据鲍桑尼阿斯(Pausanias)的记载，奥林匹亚的赛会是严格禁止妇女参加的，甚至不能 够观看比赛。唯一的例外是得墨忒耳女神的女祭司，她甚至可以在运动场上享有一个荣誉座 位。一项法律规定，所有的伊利斯(Elis)①人都可以向任何参加奥林匹亚赛会的女人发起 进攻，使她们不得近身半步。据说，有一个名叫克里帕特拉的寡妇，为了能够观看儿子的比 赛，曾经装扮成教练混入场内，在儿子获胜后，她兴奋地跨过了护栏，结果暴露了自己的身 ①即临近奥林匹亚的一个小城邦，赛会的组织工作都是由伊利斯人承担的。 227 份，最终，由于其家族辉煌的运动成就，才使得这位母亲免于惩罚。从此以后，赛会又多了 一项规定，就是所有的教练员也必须裸体参赛。不过，鲍桑尼阿斯又说，这项禁止观赛的禁 令仅限于已婚妇女，未婚的少女(parthenoi)是可以观看比赛的。∞ 那么，为什么要禁止已婚妇女参加和观看比赛呢?原因还是在于宗教。正如有学者所指 出的：“这并非由于比赛的男运动员裸体，有碍妇女观瞻，而是奥林匹亚是宙斯的圣地，奥 运会是男人们的节日。删女孩子们也有自己的节日，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在奥林匹亚举办的“赫 拉节”，女孩子们可以在这个节日上进行体育比赛，一展身手。关于赫拉节的记述同样出自 于鲍桑尼阿斯，据他记载，赫拉节运动会也是每四年举办一次，只设有一个未婚少女的赛跑 项目，跑道比男子的短六分之一，分为三个年龄组进行比赛。比赛的时候，少女们头发披下 来，束腰外衣的下摆比膝盖稍高，右肩裸露到乳房的位置。优胜者可以赢得橄榄桂冠，还可 以得到一份献给赫拉的牛肉。赛会的组织者是被称为“十六位妇女”的已婚妇女。这个赛会 可以追溯到古代，据说是西波达米娅为了感谢赫拉帮助她嫁给了佩洛普斯而设立的。@几尊 在拉哥尼亚地区出土的约公元前6到前5世纪的青铜小雕像就展现了少女进行体育比赛的身 姿，比赛时的装束与上面的描述完全吻合(见图一)。@此外，还有一尊罗马时代的复制品也 展现了一位运动中的少女形象，原作的时间大约在公元前460年，其原件可能就是赫拉运动 会的优胜者献给奥林匹亚的(见图二)。⑤这些雕像进一步证明了赫拉节的少女运动会的举办。 需要指出的是，奥林匹亚赛会的比赛项目分为两大类，一类被称为“裸体竞技”(gymnikos agon)，运动员裸体参赛，包括赛跑、跳远、投掷、摔跤等项目，大致相当于今天的体育比 赛，另一类被称为“马赛”(hippikosagon)，包括赛马、赛车等项目。与裸体竞技以个人身 份参赛且亲自上阵不同的是，马赛大多由城邦选送，代表城邦出战，带有表演赛的性质，且 优胜者既非马匹，也非骑手或驾车手，而是马匹或赛车